“啊!”我把人扔给对方,取下刀,自己动手从一人身上抢下腰带来捆上,张着的嘴却只吐出这么一个无声的字。
“那我们怎么办?”提着裤子的人慌张地看着感召男爵,不知道在问谁。
伸手理理散乱在脸上的乱发,撩开骚扰眼睛的发丝,拍拍围着感召男爵的人,指指感召男爵,再指指远处的房子,然后挥挥手,扭身跨出除了沉重没有任何感觉的脚,直接走向一直警惕着凯奔的挫山,向他行一个礼,然后转向凯奔,把刀往地上——无论他们怎么肯定风中石的存在,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身份。
“谁!到底是他妈的谁?”凯奔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不可能是那个小子!别吓我,到底是谁动的手脚,老子是不信鬼神的!”身子往后退,往后退,靠在了一面墙上,眼睛在每个人身上溜过来瞟过去。
“哈哈哈!感谢伟大的上帝!”挫山似乎终于发现了凯奔的失态,笑起来,笑得流出了泪水,笑得站不稳,退后靠到另一面墙上。
我缓缓地退到挫山身边,静静地看着教会法师——难道他们没有发现我身边的风中石,也没发现刚才的异动?不可能!不可能!也许他们在等待着风中石的第二次异动,好确认!
“凯奔!你遇见了鬼不成!”呈尚云被凯奔的样子给吓得也有点惊慌,狠狠地拍屁股下的椅子,“你别再丢国王骑士的脸!我们的脸丢得够多了!”
“你小子闭嘴!”凯奔的担心似乎到了极点,根本不在乎身边的所有人,愤怒地大吼:“是谁!是你们谁动的手脚?”
“妈的!你小子难道疯了不成?我们所有人都坐着,就你们三个人站着,当我们有天大的本事,可以动什么该死的手脚!”冷龙海站起来大吼。
“不可能!刚才我明明被人打了一下,我能感觉得出来,那是一把刀,一把冰冷的刀,如果不是用拍的话,我肯定变成了两截!”凯奔很受打击地哭叫着,“是谁?到底是谁?他还叫了一声‘去死吧’!声音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
“不会吧?我们根本没有看见有任何东西靠近你啊!”杯驮拉很吃惊地站起来看看所有人的眼睛,特别是国王骑士的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屁股现在都还在痛!不是错觉!”凯奔挥舞着刀就往身边的墙砍。
“愿上帝宽恕,各位法师,是不是你们谁刚才用了魔法?”那个教会法师发言人回头问,“我刚才似乎感觉到了一点魔力的波动!”
“没有!我们用魔法都得念咒语的,不可能不被身边的人发现!”
“一定是你!”凯奔的眼睛突然落到了我的身上,“刚才只有你靠我最近!”终于把怀疑对象锁定在我身上了——教会法师们看来已经发现了风中石的存在,幸运的是他们还不能肯定,风中石在那个地方,是以什么方式掩盖自己气息的,只要风中石不再乱动,我被揭破身份的机率会小好多。
“小子!把他给我砍了!”挫山在我背后豪气地鼓励我。
“去死吧!你这个混蛋!”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的凯奔先冲着挫山喷去一股唾沫,然后一双眼睛在我身上钻孔,如果我不是有了刚才与死亡的接吻,我肯定会被吓倒的!身体,感觉身体的状态——不好,非常不好!没有灵敏的感觉,没有充实的力量——站立这么一会儿。热血的消散就把我扔到了一个寒冷的绝地。
我不能让自己有任何危险,否则风中石又会像刚才一样自己动手,这次肯定会被识破,那我该怎么办?逃跑?对,逃跑!我略带慌张地往门口退去,变换着手中的刀,尽可能封死所有的破绽。
“嘿!小子!你别跑啊!你他妈的不是来保护我的吗?怎么话都不说一句就开溜啦!”挫山的声音惊慌地响起。
“你给我滚开!我们的事等会儿再解决!”凯奔分心地给挫山一个凶恶的嘴脸,然后继续绷紧神经地向我一步一步追来,双手在刀柄上捏紧一次,又捏紧第二次……汗水逐渐浸湿了刀柄。
“下等兵!这是怎么回事?”自私军的人开始向这里叫嚷。
离开门口,扭身向那些在远处注视着我的人退去。
“妈的!不可能!不可能!”凯奔似乎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我一定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他手中的刀,一刀把门框劈成碎木块,飞散得到处都是,“不可能!我看见了什么啊!我看见了什么啊!那个混帐小子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下放松了警惕,直接向我冲来,“你别再装哑巴啦!说话!给我说话!”——我扭身飞速地跑到自私军的人群里,再扭回头看——该死,这个小子可能已经从身形上发现我的身份了!怎么办?怎么办?
凯奔停下冲来的脚步,在离我们五米左右的地方挥舞着刀,“你们告诉我,这小子叫什么名字?是怎样跟你们跑到一起的?”
“尊贵的国王骑士大人!”车轮儿那沉稳得出奇的声音响起——仔细琢磨,就能发现里面的憎恨——“他叫下等兵!他一直是我们队长的属下!”
“他不能说话?”凯奔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能说话,不过今天的嗓子出了毛病,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噷!”凯奔收回刀,冷冷地问:“小子,你们的队长醒了没有?”
“已经醒了!”
“把他给我带到这座屋子里来!”凯奔扭身就往回走去,“希望我们没有猜错!哈哈哈!哈哈哈!”山间开始飘荡起他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