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
像我早已碎成粉末的心,
碎成粉末的心!
失去了飞翔的力量!
失去了求生的yu望!
化为天地间第一场雪,
往下落!
往下落!
风——轻轻地卷着我,
在我的雪花身边吟唱,
那是一首什么样的歌?
我记不清了!
那种旋律让我的灵魂有了希望,
那些歌词让我的灵魂有了梦想!
轻轻地卷着我,
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力量!
很多很多的力量!
我加速往下冲!
吸收风中的水分,
化为强壮的雪片,
往下冲!往下冲!
砸在树叶上,
伸出手,
狠狠地抓住,
把自己的灵魂碎末往里挤,
拼命地往里挤!
泥土!石头!
成了我新的身躯!
草儿!树木!
成了我新的汗毛!
我的新生从这里开始!
我的新生从这里开始!
我终于冲破了身体的束缚,
化身为人类的侍者!
——神的子民的侍者!
手,带着血汗,
脚,带着骨肉,
用我的一切来求得宽恕!
伤了,大地会帮我修补!
死了,大地会帮我重生!
我总有一天,
会求得宽恕!
求得宽恕!
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回到那属于自己的家!
啊!天主!
我随着梦想的目的吟出了这首诗——也许,我不是为了求得天主的宽恕,而是把天主从本来属于我们的地方赶出来——我的心情变得非常的激动,一股雄心壮志在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里旋转!看来,我已经复活了!
“小子!你再吟一遍!”鸵爪激动得抓住我的肩,渴望地看着我。
我挠挠自己的脑袋:“哎!”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尊贵的队长!我实在是念不出来了!其实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自己随口说的!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无所畏惧地说出半真半假的原因,推出已经存在的结果——我已经忘了!
“不会吧!”鸵爪很不甘心地跳起来,“你不是文人吗?怎么连刚念过的东西都不记得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扭头向天祈祷,“天主啊!救救我吧!我的馋虫已经被这小子给勾引出来了!可他却不让我听个饱!我太辛苦啦!救命啊!天主!”
我的生命里只剩下了尴尬,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我真的已经全忘记了!看着鸵爪那被搔动的心引发出来的行动,我无能为力,只能尴尬!
“鸵爪队长!我记住了!让我给你念吧!”一个大汉在后面大叫大喊起来。
鸵爪如同看见宝贝一样跳过去,一把抱住正牵着马的大汉,激动地大叫:“快说!快说!”
我既然脑子记不住!何不用我的笔记下来?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作品!我急忙从怀里掏出本子,准备好笔——那个大汉为了吟好这首诗,先清了会儿嗓子,再摆了摆走路的姿势,我终于赶上了,一句一句记下来!当然,我是在大汉吟了好多遍以后才能把这首诗给记全了!
我怀着喜悦的心思,踏着温柔的雪地往前走!愉快地往前走!我喜爱上诗了!可我不敢再作诗,因为我再也找不到作诗的原因!也许这是我一辈子唯一的一首诗!
在鸵爪的反复要求下,这首诗在他身边不停地重复着,连旁边的车队里的部分士兵都能背下来了!而我,已经只能记住几句,不打开本子,我永远也记不清。这种成就感真是不得了,我都飘飘然啦!也许以后我将和笔结成许久的合作关系!因此,我的心已经容不得这首诗啦,再怎么跟着别人的吟唱,我始终没有多记住一点,反而忘记的更多。
我的脚步快速地向前移动着,警卫队离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土坤骑着马来到我面前。兴师问罪,这是土坤给我的心理准备。土坤掉转马头与我并行,他的马鞭在手中不停地被揉捏着,“小子!你知道你犯了什么军纪吗?”“啪!”地一声,马鞭抽在他那坚挺的靴子上。
大事不好!我又惹了什么麻烦?“尊敬的队长!”我的声音开始发颤,站定行一个军礼,马上跟上,“小的糊涂,不知错在何处?”
“妈的!别跟老子装疯卖傻!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正在违反师长大人给你下达的命令!这叫做违抗军令,按军法从事该处于斩首之刑!”得意,一股疯狂的得意,我身边的气温倏地下降到最低温度,“来人啦!把这个违抗军令的小子给绑了!”他的马鞭朝空中一举,轮不多领着几个兵匆匆地向我扑来。
“队长!我没有违抗师长的命令!”我冲上去捧住土坤的脚,慌张地大叫起来。
“什么?没有?”土坤冷冷地笑了笑,“师长大人的命令是:你白天得躺在车上休息,也就是说不能下来,跟不能走路!”冲已经抓住我的轮不多一点头,“带走!”顿一顿,“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整肃军纪,把这个小子拉去砍了!”
轮不多扭过脸来,冲我不怀好意地笑着,我的心沉到了毫无知觉的天地,被轮不多他们揪住的右手艰难地拉扯几下法杖兄弟的带子,嘴里绝望地叫唤:“兄弟啊!你……”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一个清楚的字也说不出来了!
“住嘴!小子!没人会来救你!你就是该死!”轮不多那疯狂的笑声撕破了我的心,他们拖着我就往一边走,我的挣扎在他们手中毫无作用。
“嘭!”我被狠狠地扔到地上,我要请求!我急忙控制住已经离开别人控制的手脚,慌乱地爬着,要把半埋在雪里的头抬起来……谁的脚“嘭”地一声跺在我的脊背上,痛得我一丝劲也使不出来,雪塞满了我的嘴鼻,再也不能呼吸了,我的脑袋一片茫然——“唰!”刀出鞘的声音,“行刑!”——“啊——”“嘭!”没有砍着我的身体,砍在头的前方,我茫然的脑子里出现了一点庆幸!“他妈的!这都砍不准?再来!”“啊——”“嘭!”再一次砍在我的头前方。我挣扎着终于抬起了头,把被急火融化的雪水呛进了肚子,借着空隙大口大口喘气!眨动眼睛,只见那只剩下刀把的刀挨着前额的发丝陷入雪里:“救命!就……”我的头被一只脚踩入雪里,这次我的反应比较快,嘴闭上,头稍歪,没让雪再次呛着我,但是只有一丝一毫可以呼吸的缝隙,声音只剩下喉咙的“哼哼”!“他妈的!丢人现眼!连个人都不敢杀!”轮不多在我背上大骂着,“让我来!”几只脚在我背上开始交换,我头上的脚突然消失,我急忙抬头,“啊——”“嘭!”一把刀又砍在我头前的雪地里,我抓紧机会大叫:“救命啊!”然后自动地把头往压出的雪坑里埋,等头上的脚再踩下来,我的身子借着头手脚的支力,拼命地挣扎着,可头上没有脚踩下来,挣扎却还是不见功效,急忙再抬头大喊:“我冤枉啊!”马上又把头埋进雪里。
“住手!住手!”我期待的喊声从远处响起,马儿的蹄声向我冲来!
“你们这些笨蛋!连个人都不敢砍!”土坤那恶狠狠的声音,压得很小声。
“不!不!不是啊!”轮不多焦急的分辩的声音。
“住手!”另一个方向上传来了鸠尾的声音——那,刚才的那个又是谁?
“土坤!你他妈的!怎么随便杀人?”鸵爪怒喝的声音,“还不赶快放开!你们找死是不是?”马儿、人儿一起来到我身边。
身上的压力一松,我挣扎着先跪趴在地上,一使劲绕过埋进雪中的刀,不辨方向地往空地扑去,“嘭!”摔在雪地上,再来几个滚,滚离刚才的刑场有五六米远的时候,我才安抚了一点自己的心,坐在雪地上,喘着气,神色慌张地注视着眼前的每个人——骑马的将领纷纷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