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想好好找一找的时候,一个炸雷从天上劈了下来——难道又要下雨啦?我抬头一望,一片黑云正向我压来,如山倒地裂之势,吓人之极!仔细一看,我却松了一口气,是那只给我母亲温暖的大乌鸦!它真是不得了,冲断了好多树枝才落到山坡上,跟着对我就一阵狂轰乱炸的叫,差点没把我给撕碎了!我抱头躲着,却不敢乱动,万一它发怒,把我给吃了,那也太可惜了我这么一条命!
突然它停住了叫声,用什么撞了撞我,我急忙放下手看它,它那双大眼睛落在我眼中,我不由地笑起来,“没事!我没事!你还好吗?”它一下跳到一边,眼睛依然盯着我,就这样在周围转了好几转,我发毛了!看它的动作,似乎要攻击我!真的它攻击我了!——展开翅膀,一拍,脚一蹬,冲着我就来了!我急忙躲到我晒太阳的大树边——“你冲!你冲!有本事你把树也给冲开!”——轰!它的利爪在树上一抓,一掠而过,整棵树被它抓去了半棵,一阵狂风吹来,剩下的半边树干,冒出了浓烟——“火!火竟然在树干里!”我急忙拾起带有很多火炭的树干条,扬在手中,看大乌鸦想搞什么鬼——不看则已,一看把我给吓了一跳!这家伙真不是吹的!它把那半棵大树扔到远处,用它的大脚“啪啪”地连踩带撕,弄出一大股浓烟来,不过没多久,那半棵树就变成了湿漉漉的木条堆!它竟然用带火的木条在地上的湿地上蹭雨水!
它再一次冲过来把剩下的半棵抓到一旁,用完全相同的脚法处理掉,所有的火就只剩下我手中冒着一丝清烟快熄灭的木条!它跳过来,冲着我看了很久,慢慢地接近,用嘴在我手中的木条上一,跟着一声雷鸣!我马上回过神来,急忙把木条藏在身后,“不能给你!我可以用它做很多事!我保证不会让它毁坏这座林子!”它见我如此这般,一张翅膀慢慢飞了起来,它的爪子慢慢靠近我,突然一抓,把我捉在它粗壮的爪子里,不过我没放手,那木条依然在手!大乌鸦好像不再理会i我手中的东西,使劲一拍那么大的翅膀,转眼间飞上了高空,还好我是仰着的,否则肯定被吓死!不过,我在烈风中还是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的脚轻轻地挨着什么东西了,我急忙睁开眼,“啊!我又回来了!”伸出空手在大乌鸦的大脚上一阵轻抚,它一下松开了我!我一个站立不稳,坐到地上!在这个动作中,急忙提过手中的木条保护好——在狂风吹拂下都快燃光了——要不是这是一块树干中的一块干朽木,肯定早灭了!这种木头十分蓬松!
我四下一望,这地方跟以前的河边也不太一样啊!连草都没有,除了河水就是石头,还有一面陡峭的石壁!抬头一看,满山的雪光,深吸一口气,空气似乎都少了许多;往下一看,一路的石头被河水劈开!原来我已经在山脚了!我还以为我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火可得留下来,这地方肯定冷!可我四下一找竟没半点能烧着的东西!再看乌鸦,它竟然飞上了雪峰,双爪抓了一大团雪,又飞进远处的林子去了!我趁机拽开步子到处找,往下面林子里跑太远了!啊!我一阵惊喜,一堆乌鸦屎!好大一堆的乌鸦屎,在一块巨石旁边我发现了它,我冲过去一摸,干的!我急忙把乌鸦屎掰成拳头大小的碎块!在一个平坦点的碎石上垒了起来,把那木条放在中间!
我不敢吹,也不敢动,眼睛不动地看着这堆乌鸦屎!慢慢地冒出一缕青烟,慢慢地冒出一大股青烟!“着了!它着了!”我兴奋地跳了起来,在石滩地上又奔又跑,把疲劳全忘光了!
乌鸦从远处慢慢地落在跟前,对我叫了一声,也并不去管那烟火,朝着石壁走去,我马上停下所有的动作,就又回头对我一个霹雳!我想它不是调虎离山吧!这火可是宝贝!乌鸦再一次冲我叫,它是转过身子去对我叫!我对它说:“叫我跟你走?”它听见我有了反应,又往前走!啊!糟了——女人?那个女人?我快步跑上去跟着它,它见我跟上了,几跳,跳到山壁底下,回身又冲我走!我一路小跑,这又牵动了身体的疲劳,肌肉又开始做怪!终于!我以比走还慢的速度跑到乌鸦面前,我一边弯腰大喘气,一边望去,一个偌大的山洞出现在面前!乌鸦几小步走了进去!我一手撑腰,一手抹汗,也摇晃着进去!那女人正躺在冰冷的石头上,借着外面的光线,明显地瑟瑟发抖!我一下扑了上去——已经没力气再缓缓地来,用手拖着身子爬到她旁边,“对不起!我……”我差点又想起那句话,连忙打住,用滚烫的手轻抚她的额头,她那双恐怖的眼睛总算变得柔和了!我使出最后一点力把她的头搬到我的怀里,让她好好地取取暖,我双手无力地搁在她身上,除了眼睛,不想再有一丝动作,我的头脑也一片混浊!
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黑暗,却十分温暖,浑身酸痛却不再害怕运动,不过胸口趴着的女人压得我都快出不了气了,我把她轻轻地放在石头上,我翻个身,冲着一丝光亮爬出去!把头挤出绒毛,就看见一只把头藏在翅膀下睡觉的乌鸦!
这时我想到了我的“火”,虽然又饿又累,比起火来都不是问题,我慢慢地朝河边走去——太阳已经垂在半空中了!我发现乌鸦屎变成了一堆灰烬,只在周围还有几块在冒着一小丝青烟,而那木条也剩下不多了,也还有一缕小烟,我把它们拢到一块儿,放在一块小石板上,端着它们就往洞走去。这时,我才观察了洞口——就算两只大乌鸦并着也能飞进去,好大一个洞!快找个地方把火种存下!我非常激动,又非常害怕!——我现在有了火种,可在不留心之间把它给弄没了,或则在我的仔细保护下依旧熄灭了,这可怎么办?
我在远离大乌鸦的地方,离石壁只有三米之处,附近没有危险存在的平坦的块石上,把带有火星的碎乌鸦屎和木条垒好,再在它的周围放上块头较大的有比较平整的一面的石头围上,迅速地再找来一堆乌鸦屎——看来,这里是乌鸦的巢穴了,它也讲点卫生,它的屎竟然在洞里堆了几座山,而不是在洞里铺了一层,不过都很干,没什么气味,难怪这里并不臭!透过缝隙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火星越变越红,而且烟也大了起来!火中暂时保住了!
饥饿通过酸软的神经一次次传入我的头脑中,可我只能站在洞口望下边的树林——实在太远,根本就有去无回!我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乌鸦,我不由想笑:“难道它今天的灭火行动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一直没见白天休息的它,也熬不住,原来传说中的神兽也会疲劳?我一直以为它们是以无数的血腥残杀来保持精力,不会再做别的事!不!还应该有件事得做:传宗接代!”
我有点受不住了,走到乌鸦高昂的胸前,用无力的小手轻轻敲打它浑厚的胸膛!它迅速从翅膀下伸出头来,快速眨闪眼睛——好像在询问我:“什么事?”我张大嘴巴,用手抓空气往里塞,闭上嘴,鼓起腮帮子,牙碰牙地乱嚼!它双腿如擎天柱一样站直了起来,抖抖浑身的羽毛,迅捷地往前跳了两步就出了洞口,张开翅膀,一脚支地,一脚笔直往后伸,翅膀变成一边朝天举起,一边虚羽直戳身后的碎石地——它似乎伸了个懒腰!对了,还有它的脖子一直向前伸,嘴快挨着地地水平往前伸展,就像鹅想攻击人一般,以这个姿势站了十多秒钟,才收回来,再使劲一摇身子,把羽毛摇了个蓬松,一展翅一蹭腿,飞上高空。我马上追出去看它升空,却发现它早就消失了!
我没事干,就决定去看看女人怎么样!她可半天没方便,说不定已经尿裤子了!心下想笑,又突然发现吃苦的还是自己,我只好苦笑一阵!
我来到她身边一看,她全身不住地哆嗦着——刚从温柔厢里出来,哪经得住这凉飕飕的风一吹!她又动不了,冷成这样还是好的!她一双眼睛又盯住了我,有点渴望我的帮助!“好啦!别急!”我把这头很沉的猪抱起来,来到洞外,让她晒在太阳下——我们还真有运气,一出洞口就可以看见从早晨到傍晚的太阳!我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石头挺温的——高度不错!“来吧!把你的力气全用出来!排个一干二净!”我冲着靠在肩头,闭着眼睛,满脸羞红的女人有气无力地说。然后,我扭头,想换个方向,眼睛却在无意中发现:女人的内裤上有血迹!我刚扭向一边的头,不得不扭回头来看个仔细——真的是血迹!我张大嘴巴瞪直了眼,回想起了那些命运悲惨的女仆:
怀中的这个女人所在的贵族家庭,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当作动物!也不会把我们当成组成他们家庭的泥土、木石、等动物!更不会把我们当成他们吃着的,看着的,玩着的植物!而是把我们当成从地狱中出来的恶魔,被他们烙在我们身上的他们家族的名字或徽章所控制住,替天神惩罚我们!只要我们被劳累、饥饿、伤痛、自我的丢失等一切世界拥有的折磨人的方法所击倒,甘心永臣服他们的神威,他们就取得了天神的赐福,永远幸福!而臣服于他们的奴仆们就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赏赐”——他们扔来的垃圾!女仆们所受的折磨也许比我们男仆要悲惨得多!我曾经就看见过一个女仆给这个女人扇扇子——那时,这个女人正在睡觉,而且是晚上!在一盏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女仆穿着这个女人赏赐给她的一条灰色裤子,从裤裆处,冒出一团红来,而且越来越多!我——当时正趴在地上,用背驮着这盏昏暗的灯——吓得闭上眼睛睡觉,不敢看,到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发现这个女人拿着一根木棒狠狠地打在女仆的身上,怒骂:“你这个死驴!你竟敢一边给我扇扇子,一边思春!”然后,女仆哭喊着被两个佣工拉了出去,我就再没看见过那个女仆,后来千足虫告诉我,说,由于那女仆竟敢在这个女人旁边流血,给活埋了!他又告诉我,女人长大以后,每个月都有几天会这样,这是他从一个女仆那里问来的!我那时候才十二三岁,从此,我对女人有了初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