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幽兰简直要被穆贞贞这无理的态度给气疯了,这一刻,她再也顾不得皇后之尊,国母之仪,忽然抬起手,对着穆贞贞的脸便狠狠挥下一耳光。
赵幽兰本想借这一耳光,发泄积压在心底的怨恨,却没想到,当她的手臂挥至一半时,竟被人半空拦住。
“何人如此大胆?”
待赵幽兰看清来人的长相,面色一白,急忙双膝跪倒,心有余悸道:“臣……臣妾给皇上请安。”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匆忙赶到凤鸾宫的当今天子,白逍肃。
白逍肃的到来,令现场的氛围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一门心思等着看皇后娘娘惩罚穆贞贞和赵香兰的朱夫人,也被皇上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急忙学着皇后的样子,给皇上下跪请安,口称万岁吉祥。
白逍肃慢慢将赵幽兰扬起的手臂放了回去,用冷静却又不失威严的语气问:“朕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皇后失了仪态,不顾国母之尊,像个泼妇一样对朕的表妹大打出手?”
面对皇上不容拒绝的质问,赵幽兰有些气短的回答:“皇……皇上有所不知,这穆贞贞恁地大胆,居然敢无视我皇后权威,当着一群宫女太监的面与我公然作对。另外,她还伙同赵香兰将镇国公府的小姐打成重伤。此等失仪行为,已经在深宫之中造成严重的影响。为了以正宫规,我这个一宫之主,必须对她二人做出惩戒措施,方可平息众怒,给受害者一个合理的交代。”
差点被连坐挨板子的赵香兰急忙解释:“皇上,事情根本不像姐姐所说的那个样子,是朱若怜主动招惹贞贞,贞贞才会出于自卫动手反抗。您想想,出事的地点可是贞贞目前所居住的碧云殿,从头到尾,贞贞根本就没有邀请过朱若怜,可她为何会出现在贞贞的住处?由此不难推断,一切根源都因朱若怜而起,与其它人并无任何关系。”
“你胡说!”
朱夫人大声抗议:“我家若怜向来乖巧听话,岂会做出故意挑衅之事?分明是穆贞贞不满皇上将若怜赐婚给九殿下,对若怜起了杀心,才会对若怜大打出手,恨不能夺走她的性命。皇上……”
朱夫人跪爬到白逍肃脚边,哭诉道:“求您一定要给我家若怜做主啊,她被穆贞贞和赵香兰这两个心狠手辣的丫头打得满脸青肿,口鼻流血,这等恶劣的暴力事件,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当父母的都要心疼难受。更何况,若怜又是镇国公府唯一的一滴血脉,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您让我这么一个老寡妇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想我夫君在世时,曾为朝廷立过无数汗马功劳。如今他英年早逝,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艰苦度日,还要被人骑在头上往死了欺负,他若在天有灵,定会死而不甘哪……”
一口气说完,朱夫人开始哇哇大哭,那神态、那作风,简直与街头巷尾因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人发生口角的泼妇如出一辙。
白逍肃没有理会朱夫人的哭闹,转而将目光落在穆贞贞脸上,轻声问:“贞贞,对于这件事,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从他进门直到现在,穆贞贞一直默不作声,表现出一副与此事无关的模样,这让白逍肃忍不住对她的沉稳和淡定另眼相看。
穆贞贞恭敬而又不失疏离地冲白逍肃行了个礼,语气冷淡道:“不管是皇后还是朱夫人,她们所说的都不是事实。我承认朱若怜那一身伤痕的确是我亲手所致,但有果必有因,要不是朱若怜不请自来,跑到碧云殿对我痛加谩骂,我也不会在怒极之时与对挥手相向。”
朱夫人怒道:“你这话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我家若怜自幼饱读诗书,最是懂得礼遇谦让,岂会像你所说的那般,主动跑到你面前对你痛加谩骂?”
穆贞贞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朱夫人一眼,冷笑道:“你可以亲口问问朱若怜,她有没有当着我的面,诅咒我进了夫家之后不用多久,便会沦为没有可要的下堂妇?”
“什么?朱若怜竟如此大胆,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口,她该不会是疯了吧?”
赵香兰气得牙根直痒痒,恨不能揪过朱若怜的头发,再重重抽她两记大嘴巴。
穆贞贞挑衅地看了赵幽兰一眼,“皇后娘娘,既然您贵为后宫之主,有些是非对错,相信您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所有的人都知道,不久的将来,我便要与白逍寒举行大婚之礼。每个女人在嫁人之前,都对自己将来的婚姻充满了幻想和期待。对于新嫁娘来说,想要得到的是亲人和朋友的祝福,那么我很想问问娘娘,您的表妹,朱若怜朱大小姐,主动跑到我居住的地方,接二连三祖咒我即将会成为下堂妇这一点,您对此有何看法?假如这件事发生在娘娘身上,娘娘当如何处理?”
赵幽兰刚要说话,又被穆贞贞打断,“在我动手之前,我已经无数次警告过朱若怜,休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并请她尽快离开,不要再挑衅我对她容忍的底线,她非但视我的警告于不顾,还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的对我恶言相向。直到我对她的容忍力已经达到忍无可忍的顶峰,才在怒极之时对她挥手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