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矣?”庄琳琅这声是带着些不屑的笑意的。
她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只是报了一遍就全部背下来了?现在才准备动手?
开什么玩笑!
根本就是在逞强罢了!
庄琳琅如此想着,觉得不能失了自己的风度,收回了手后退了一步,淡笑看着她。
“那么就请王妃行针吧,但我得先提醒你,这套针法若是行差就错,王爷可是要受苦的。”
表面看着是告诫,实则就是故意在给她压力,就等着她出错呢。
苏元晓心中了然,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庄姑娘在想些什么。
但很快,她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庄琳琅。
她到底是不是在逞能。
苏元晓指尖一挑,针灸包便如同卷轴一样滚落开来,各种大小型号银针整列其中。
如葱白般细嫩的指节,回转之间,一根银针便已经被她捻揉在手中。
迅速落入第一个穴位。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三十个…
随着苏元晓行云流水的动作,渐渐的连庄神医也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近了过来。
他知道刚才自己女儿是有故意刁难在里面的,他听出不少是将一些古老技法特意用了晦涩难懂的说法来讲。
哪怕是现在让北楚宫里的御医近旁,怕是也要研究许久才知如何进行的。
但是如今看来,苏元晓几乎都不用思考,每一个都是对的!
可最可怕的还不是如此。
而是她并不是一边说一边落针,而是只讲了一遍,便全部背下来了。
手法更是他从未见过的漂亮!
苏元晓的手又柔又软,秦少禹只觉周身被如琴弦般轻柔的点拨着,明明是被针扎,却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开始自丹田里蔓延开来,毫无庄琳琅一开始所说的痛楚可言。
如此可以证明,她都无一落错。
秦少禹虽是闭目养神,吸气吐纳,感受着体内的细腻变化。
但唇边还是微不可知的扬了扬。
果然,她永远都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这怎么可能!”一向情绪支持的庄琳琅,这下竟是脱口而出。
苏元晓收起最后一针,专心将针包收拢归位,并未看她。
“庄神医一直瞧着呢,可有出错?”而是气定神闲的问向一旁的庄山。
庄琳琅也一同将目光看向爹爹,希望爹爹告诉她,是不是有她没发现的错误。
这可是她苦练数月才能熟悉的针法,但苏元晓竟然只听了一遍而已。
她不信!
庄神医也懂女儿的意思,可无奈他瞧的仔细,共计三百处穴位,不管是穴位还是顺序,都叫人找不出一丝毛病来。
“没有任何差错。”庄山的语气是没能找出问题来的遗憾,同时也带着一丝对苏元晓的惊叹。
庄琳琅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这可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医术!是她自幼花费多少心血才练就的医术啊!
苏元晓不过十五岁,比她还小。
但就这样轻易便将她给比下去了,叫她输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这个结果,和这个打击,对庄琳琅来说远比晋王不喜欢她来的还要大的多。
“那可以药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