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念薇是咬碎银牙才能硬撑过来的,到了早上脸色苍白如鬼。
谢清予在她身上迷乱之际,嘴里叫的,不是叶代柔,竟全是阮辞的名字!
念薇身着单衣,落魄地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残败的自己,衣襟也掩藏不住底下淤痕遍布的肌肤。
她红着眼眶,指甲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
从她做了这将军府的三夫人起,谢清予便是她的男人她的天,她爱着谢清予。
她知道谢清予不爱她,所以她所求不多,只是希望谢清予偶尔能够想起她,到她院里来看看她。
以前谢清予独爱叶代柔,但是如今,好像阮辞也走进了他的内心。
念薇不想和阮辞争,可是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偏偏就要忍受谢清予因为对阮辞的爱恨而施暴在她的身上!
如若身下的女人不是她而是真的阮辞,谢清予还会如此狠心吗?
不会的吧。
谢清予不舍得对叶代柔这样,亦不敢对阮辞这样,所以只有她,成为谢清予发泄的工具。
因为她是个丫鬟出身,她根本无足轻重!
念薇对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公主,我无意与你争,但是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念薇涂脂抹粉,又将自己打扮得十分精致。
今日阳光好,她便出院转了转,在花园里逗留片刻,转去了陶然苑。
多日不见,叶代柔依旧纤纤柔弱,只是这陶然苑看起来未免有些萧条冷清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念薇却道:“我不是来和你起争执的,我是来找你聊聊的。”
念薇在陶然苑里逗留了一阵,直到快正午了才离去。
入夜后,若灵进房来与阮辞说:“公主,映秋来了。”
阮辞挑了挑眉,道:“让她进来。”
映秋有什么消息,也只敢趁着夜色才能到潇湘苑来。
不一会儿,若灵便领着映秋进了屋。
映秋垂头礼道:“奴婢参见公主。”
阮辞道:“这么晚了,你过来有何事?”
“奴婢谨记公主吩咐,若是有什么消息,定前来向公主禀报。”
“你说吧。”
“今日念薇去了陶然苑,与夫人小坐闲话了一阵。”
阮辞悠悠道:“那两个人不是死对头么,也真是难得,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都说了些什么?”
映秋道:“念薇不是去向夫人耀武扬威的,念薇好似……和谢将军并不好。今日在陶然苑里,她当着夫人的面宽衣解带,奴婢亲眼所见,满身都是淤痕。”
阮辞沉吟道:“说下去。”
映秋便道:“这些日将军夜夜宿在香雪苑,念薇说这些……都是将军所为。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奴婢想告知公主的是,将军在凌虐念薇时,嘴里喊的……是公主的名字。”
屋子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是个女人都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叶代柔如何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