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神色幽然自若,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胜券在握一般。
但是只有她那双转动的越来越快的手,暴露了她自己有些慌张的内心。
不仅是慌张,更多的是后怕,差一点儿啊,她就彻底回不来了,天权教的算计是真的广啊,差一点儿就找到了她在人间的魂体,差一点儿就能够把她打的魂飞魄散,还好她逃过一劫,还万幸能够正常归位。
不过,想起她那归位,崔珏就气的牙根子疼,她活了上万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可偏偏如今她什么都受了。
更让她气的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挖出来天权教背后的那一条大鱼来,到底会是谁呢?
仅仅几个十殿阎罗是根本就不够的,也根本就没有这么大胆子的,那会是谁呢?
崔珏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大殿之上那空着的王座,又看了看自己对面的那一把青竹椅,脑子里一时半会有些迷糊了。
她离了这阴司五百年,说实在的对于她来说五百年也只不过是一瞬而已,毕竟她已经活了上万年,这短暂的时光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什么都不算。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五百年会变化这么大,她阴司竟然会被天权教掌控这么多,十殿阎罗叛出了六个,那些小鬼们更是大多数都被掌控了,如今她剩下的还有什么?差一点儿阴司就要易主了。
想到这里,崔珏气的直接把手中的玉圭抬手就往阎罗殿之上的王座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玉圭粉碎,王座依旧是完好无损。
如果不是还顾忌这几分薄面,崔珏觉得她能直接把这王座给拆了。
一旁的秦广王吓得那是大气都不敢出啊。
这位祖宗发起火来,整个阴司只有逃的份,就连阎君在她面前,也只能是躲着,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人了。
“阎君还没有归位?”崔珏咬着一双银牙开口问道,她眉目之中带着一股子怒气,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让人想要躲着,生怕被波及到。
“这……还没有。”秦广王在一旁那是眼皮子都不敢怎么抬啊,他心里面哆嗦啊,如今没有人能够顶的了崔判的这怒火,整个阴司谁不知道崔判的脾气就是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变得还贼快。
“我看他这阴司是不是不想要了,快千年了,他露过几次面?谢必安说他上次露面好像还是祁陆来闹阴司之时?”崔珏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一旁的秦广王点了点头:“是,上次阎君回来的确是祁陆来阴司大闹的时候,后来……就没有回来过了。算起来,也一百多年了呢。”
崔珏此刻心里面那叫一个烦躁啊。
他们对外是说阎君历劫去了,可是只有他们自己人清楚,阎君根本就没有去历劫,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说是要游历参悟,可是如今天柱早已断裂,他就算参悟能够突破,又能有什么用?还指望着自己能够重新回到天界?做梦呢?
他已经是阎君了,阴司的老大,还有什么能够让他所畏惧的呢?
崔珏想不到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像是以前一样,阎君从来都当个甩手掌柜,以前倒是还好点儿,尤其是这近千年不知道抽什么风,几乎阴司所有的事情都不去过问,全部都通通交给了她和陆之道,他自己整日里没有个踪迹,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崔珏实在是被累的太狠了,这才借着历劫的空挡出去喘口气,原本以为她不在的话,阎君就会回来执掌阴司。
可结果呢?
直到如今这般,阴司都成了这般模样了,他竟然还没有归位,还不知道再哪个地方飘着呢。
崔珏都快要怀疑这天权教会不会就是阎君搞出来的了,毕竟这人能力又够,实力又强,还有那么多在外的时间,不怀疑他怀疑谁啊?
可是,她又觉得不对。
毕竟他原本就已经是阎君了,可以说这阴司就是他的,他有必要这么搞出来一个天权教?怕是不太可能吧,除非说他的脑子抽了。
“陆之道呢?”崔珏眼皮一抬,看了看自己对面的那一把青竹椅:“这这些年,陆之道有没有什么异动?”
她最怀疑的人就是陆之道了,毕竟整个阴司除了阎君之外,就是二判最大了,更何况这十殿阎罗都能反六个,而且看情况好像他们的上面还有人,那能是谁?除了阎君之外就只有陆之道了,旁的人她是再也想不出还有谁了。
“陆判?陆判没什么异动啊,他带人去追都市王了。”秦广王开口说道。
“阴司天权教的人是陆判第一个发现的,也是他第一个带领人去追击的,大人,您该不会是怀疑陆判吧?这不可能啊。”秦广王皱着眉头开口回道。
崔判不在的这五百年,整个阴司都是由陆判执掌,虽然说没有多少的功,但是也没有什么过啊。
不,不对。天权教这事儿算得上是个大过了。
“异常,若是说异常的话,有倒是有。”秦广王皱了下眉头接着开口说:“五年前,他曾经把结魄灯给送出去了。”
“什么!”三个字,差点儿让崔珏彻底炸毛了。
“你说陆之道把什么给送出去了?”崔珏瞪着一双眼睛,气的快要炸了,她没有听错吧?她的耳朵没有聋吧?刚才说的是结魄灯么?
“结,结魄灯。”秦广王哆嗦了一下,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大人,那不送出去不行啊,五年前那人间的太子李孚一都打到我们阴司来了,十殿阎罗被他打飞了仨,就连我单打独斗也不是他的对手啊,这……这不是无奈么?陆判才出面的,最后用结魄灯平息了那一场动乱。”
秦广王也是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