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一步,阴司那边我还要跟着去一下。”吴圩开口说道,想了想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天一,然后开口道:“蒋钊呢?”
他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这么一看可不是少了蒋钊么。
这不对啊,明明蒋钊是跟着钱爻一起过来的,怎么如今蒋钊不见了?
“你有没有见到他?”吴圩有些纳闷了。
天一也是微微一愣:“见到了啊,之前……之前还在这儿呢,怎么就不见了呢?刚才大人堕魔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我没有注意到他去了哪里。”
他这话一说,吴圩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可是跟在祁陆身边的人,断然不会抛下祁陆就这么一个人跑,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真的是多事之秋啊。”
只希望蒋钊能自己保重吧,毕竟现在谁也没办法帮得到他了,连李孚一都变成如今那个模样了,祁陆都已经快疯了,谁还有心思能够顾得上他呢?
“不管他了,先去把祁陆那个疯子拉回来,他要是真的疯起来,怕是这个世间全部都得大乱。”吴圩叹了一口气,然后拿着自己的葫芦转身就要走。
“城隍爷,您等一下。”一旁的天一拦住了吴圩。
“怎么?还有事?”吴圩纳闷了,他现在着急着呢。
“不是,您看洛阳大人……他,他要怎么办?”天一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洛阳,此刻的他就躺在自己的壳子里,整个人依旧是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此刻的洛阳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他没事,就是魂魄不稳,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别管他,直接给他打晕了拖回金川就行,记住,一定不要让洛阳去阴司,一定要让他在金川等着我们回去。”吴圩眼睛沉了沉然后开口道。
洛阳的事情他是清楚的,洛阳跟谢必安之间的仇他也是清楚的,如今崔判归来,依照崔判对谢必安的照拂,怕是洛阳要是露面的话并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毕竟崔判这人虽说旁的都好,可是她却分外护短,不然也不能够让谢必安在阴司嚣张那么多年啊。
一句话说完,吴圩没有再去理会这些人,直接拿着自己手中的葫芦就奔着阴司而行。
与此同时,阴司。
忘川河一步踏起无数波澜,一步飞跃朝着那河的尽头飞跃而去,一步飞起再度接力,层层的忘川河水被那波澜激起,整个河水都在晃动。
这震荡使得河伯猛然吓了一跳,这谁啊,竟敢踏忘川,这是不要命了?
“来者何人?竟敢踏足忘川!”河伯猛然大喝,他一手持桨直接就跃到了乌篷船之上,一双眸子盯着面前的人不放。
来者竟然是个小道士?
道士?
怀里好像还抱了个人。
就这……还能踏忘川而不沉?这小道士到底是谁?他怎么没听说过人间出现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让开!”钱爻抱着怀里的人,直接踏步而起,他一手直接散出纤绞红丝,冲着那小船就是狠狠地一个拉扯,小船直接被拉到了他的跟前。
他抬起步子猛然一跃而上,一脚直接踢接把河伯从乌篷船的蓬上踢了下去:“开船,去阴司。”
他目光沉的发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河伯,差一点儿把他整个人都盯得窒息,转而他又收回了目光,一只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眼睛里面带着柔光,他把那个人抱在自己的怀中,那张冰雪般的容颜从他怀中露了出来。
只一眼,几近让河伯快要吓傻了。
“太子殿下?”河伯几近要失声而出,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两个人,只见那个小道士紧紧的抱着李孚一,竟然还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太子殿下的脸上。
这……这……
“开船!”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一道红丝直接贴着河伯的脖颈而起。
瞬间,河伯只觉得自己一个哆嗦快要给跪下来了。
这是纤绞红丝啊,纤绞红丝啊!这……普天之下,应该只有一个人拥有这纤绞红丝吧?
这小道士是……
“大,大大……人。”河伯快要跪下来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人竟然会是祁陆啊。
这个名字对他们阴司来说就是地狱啊,毕竟当年这位可是差一点儿就把阴司给拆了啊。
“开船。”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纤绞红丝猛然一动,河伯猛然吃痛,脖颈已经被划破一个小口。
“开开开,这就开。”河伯一个哆嗦,抬手拿起自己的船桨猛然就开始划,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动作,再慢一点儿,这位就会直接要了他的命的,这可是个狠人啊,百年不见,竟然比以前更加狠了,更加的没有人性了。
这次,怕是阴司又要遇到大麻烦了,这位最难缠的祖宗竟然真的重生了。
“快点,你是骨头老了?没力了?”忘川河之上,钱爻看着那行速的小船,眼睛里面全然都是不耐。
他恨不得直接飞到阴司,可是不行,忘川河若是没有河伯和灵船是不可能度过去的,哪怕是崔珏都不能过得去。
“大人,这……这已经是最快的了,我青筋都暴起了,这速度已经是最快的了。”河伯心里面那叫一个忐忑无奈啊。
他是真的尽力了啊,然而这灵船最快的速度只能是这样了,不能够再快了,无论谁来都是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