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爻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的摸了摸手中的浮凌剑,然后眸光微微的看向了上面,那里是镇魂塔的第八层,也是他们即将要到的地方。
“走吧,该去第八层了。”钱爻抬手握紧了手中的浮凌:“等出了镇魂塔,再说以后这些事情吧。”
钱爻没有去看一旁的李孚一,他怕看到李孚一脸上的表情,害怕自己遏制不住自己心里那点儿心思。
索性不去看了。
还是先打架吧,接下来可是有一场恶仗要打啊。
第八层,他倒要看看天权教究竟在这第八层安排了什么鬼。
钱爻抬手微微一动,不远处一个闪着光芒的传送阵就缓缓的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
这次上第八层没有青面鬼在,他们俩还是得通过这个传送阵。
“走吧,去第八层,过了这一层就能够知道镇魂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钱爻和李孚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直接走到了传送阵之上。
然而刚踏上去的瞬间,李孚一就发现了不一样,这个传送阵和之前的传送阵都不一样,他一路从第一层走到第八层,除却上第七层是被青面鬼送上来的,其他可都是他自己通过传送阵过来的,自然能够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这传送阵的不同寻常。
那是一股能量,很奇怪的能量波动,很温和并没有想象中的狂暴能量,或者是想要伤害他的那种感觉,这个能量反而很是平稳,让人感觉到很舒服,恍惚想让人睡着一般。
他一踏进这传送阵瞬间那一股能量就把他整个人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来,整个人都是想要昏昏欲睡,然而眼皮却还是坚持的睁着,他看向一边的钱爻,努力的张开口想要说,这个传送阵有问题,可是他发现此刻的他根本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感觉让他慌张至极,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在他的身上。
哪怕这股力量再温和,可是在他看来,逃脱控制的力量就是危险的,是不可控的,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整个人仿佛就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动不了,也开口说不了任何话,他只能抬着眼睛,一点一点看着一旁的钱爻,想要把自己想说的话通过眼睛来表达出来。
李孚一的感觉,钱爻又何尝不是这般呢?
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浑身上下都被一股莫名的温和力量给充斥着,虽然这股力量没有什么危害,可是与生俱来的不安感还是告诉他,这第八层是不同寻常的,这个传送阵也没有这么的简单。
他整个人被这股能量包裹的紧紧的,仿佛是要昏昏欲睡一般,整个人都是不由自主不受控制,他看着一旁的李孚一,眸子里也不由带着一股紧张,不可控制的紧张。
然而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
突然,这股温和的力量猛地失去了控制,开始在他们身体里肆虐,钱爻和李孚一两个人都被这股力量刺激的头脑作痛,灵魂都好像要被撕裂开来。
猛然,一道白光闪过,两个人就这么直接消失在了传送阵之中,再也寻不到任何的踪影。
与此同时,镇魂塔的第九层,一个身着青莲长袍,腰束黑玉带,头顶青金白玉冠,手持着一柄白玉青莲扇的男人高坐在王座之上,而他的面前却有一块巴掌大的小巧铜镜,镜子之中能够看到的正是刚刚钱爻二人消失的场面。
青驰抬起自己素白的手指,指尖微微转动着一枚黑色的珠子,一双漂亮的眼眸带着笑意看着消失在浮生镜中的师徒二人,然后勾了勾薄唇笑了笑:“这么快就收拾了第七层的那个半魔人进入第八层了啊。”
“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闯过那第八层了,要知道这第八层可是镇魂塔之中最可怕的一个层次,就连我都不敢轻易的踏足,因为我每去一次就像是经历过一次千刀万剐一般,那些曾经无尽的痛苦都会重新在我心头展现,仿佛是再死过一次。”
青驰神情莫名的把珠子收回袖中,抬起一只手掐了掐手指,青白的指尖竟然出现一抹血色,他抬起手指轻轻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尖利的牙齿微微一咬,指尖就已然出了一滴血。
如果这个场景要是让别人看到,估计惊讶的眼珠子都会掉出来,因为这是真正的血液,是人体内的精血,不像是天权教那些从鬼身体里弄出的假血气,而是真真正正的血液存在,可想而知是有多么荒谬,一个鬼竟然还会有精血,这简直就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只可惜这镇魂塔第九层只有青驰自己,没有旁的任何生物,这副惊掉人眼球的事情自然也是让别人看不到了。
一滴血从青驰指尖而出,然而他的脸色却瞬间苍白到了透明,仿佛自己整个人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然而青驰自己却不在乎,他抬手轻轻的把那一滴血滴进了浮生镜之中:“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他话音刚落,那滴血已然落进了浮生镜之中,一层淡淡的金光缓缓的出现,紧接着却又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天空之中有另一道声音出现,清脆带着些许妖冶的声音突然在镇魂塔第九层出现:“青驰,你犯规了。”
青驰抬手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耳际的银发一缕一缕飞起,使得他这个人都有些许魅。
“哦?不知左使此话何意,我何曾犯规了?你们天权教之人我可是一个都未曾斩杀,我未曾动手,也未曾帮助他们杀你天权教之人,也未曾戳破你天权教做的那些勾当怎地就犯了规?”青驰笑得邪魅,他口中虽然称着左使,可是话语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反而带着些许的讥讽。
“青驰,这么多年,你牙尖嘴利的毛病可还是一点儿都没改。”那个声音在冷笑,笑声之中还带着一抹讽刺。
“你把自己的精血滴进浮生镜之中,为的不就是想让他们留一丝清醒走出来么?你在跟我玩儿花招,虽然你没有明面上帮他们,可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儿,我可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老东西究竟是在玩儿什么花招呢?这老家伙分明就是在帮这两个人,精血这东西他都敢给,倒也真的是胆子足够大啊。
“谁帮他们了?刚才不过是我手破了掉了一滴血而已,只是恰好我在把玩浮生镜,恰好它就落进去了,我哪里知道他们已经破了你那第七层的半魔人到这第八层了呢?左使可不能冤枉人啊。”青驰一只手伸进袖子里把玩着那颗黑色的珠子,一双眼睛之中全然带着些许狡黠,笑容都有些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