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祁陆就偏偏要事事都要跟他对着干,这简直是……自讨苦吃。
莲琰是一点儿都想不明白,他觉得只要祁陆肯听他的,只要他愿意帮着自己杀了人皇,等他们到时候回了天界,就可以痛快地做他们的仙尊,这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呢?
“哦,那就骂吧。只要你这么觉着就可以,反正我认得请。”钱爻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
在意什么呢?
争论个什么呢?都是些没有意思没有意义的事情。
“你!疯子!你才是个疯子。”莲琰见钱爻不搭理他,整个人都有些气急败坏。
“你到底傻不傻?只要你和我融合,那整个天下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你干嘛非得把我囚禁起来?你和我本身就是一体,你又何必不承认?”
“祁陆,你把我丢下千年,我都不曾和你计较,只要你和我融合,我就会不记前尘的帮着你,你想要弄死天权教那群人我也可以帮你弄死他们,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人间太平么?等我们杀了人皇,整个人界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你就是人界之主,你想要这人界怎么样,这人界就能怎么样,这不就是完全达到了你的目的了么?”莲琰一个字一个字在钱爻的精神海里面劝说着,说的钱爻脑子都好像要起茧子似的。
钱爻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也能够这么啰嗦的。
“莲琰,你是觉得我有多蠢?”钱爻勾了勾唇,整个人眼睛里带着一丝不耐。
他看起来是很好骗,还是很像三岁小孩子?能够让莲琰有这种错觉,能够让他觉得自己是想做人界之主。
那位置有什么好坐的么?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可不想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如果说他要真的想要这个天下,那他早就可以这么做了,毕竟他把持整个朝政多年,曾经还曾做过人界共主,这天下他要是想要早就是他的了。
可是,他不想,也从来没有起过这个心思。
“你最好闭嘴,你也知道我是个疯的,若是我真的疯起来,你觉得我会不会不在乎一切直接就把你给撕碎?”钱爻幽幽地开口说出这一句话,他一只手轻轻的掐着自己的脉搏,一点儿一点儿拨动着自己的筋脉,仿佛随时都要做些什么一样。
“你!”莲琰猛然被吓到了。
“你别乱动,我……我不说了。”莲琰是真的怕了,谁不知道祁陆就是个疯子啊,他是真的可能会什么事情都做出来的,他可不在乎什么乱七八糟的。
莲琰是真的有点儿怵这个样子的祁陆,罢了,不让说就不让说,以后再找机会吧。还是先稳住祁陆重要,不然这人要是真的发疯不顾一切的要把他给弄死,那他也是完全没招啊。
脑海里面总算是能够安静一会儿了。
钱爻手指一点一点的点在了床榻之上,眸子里带着一点儿疏离,他在想……李孚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今这边他是完全没什么作用了,也不知李孚一那边又是个什么样,天权教的老巢啊,怕是不简单,也不知李孚一在那边究竟做了什么,才能够让天权教的人狗急跳墙到这个地步。
直接就动用了所有的摄魂抄控制的傀儡,这是想要快速的攻克金川城,想要直接断了李孚一的后路么?
不过,很可惜,怕是他们要失望了。
即便如今自己已经废了,但是有蒋钊和天舒等人一起帮着李孚一守住整个金川城,问题应该还是不太大的。
更何况,谁说他就一点儿底牌了?
钱爻双眼幽幽地看着整个重华院,然后轻轻的勾了勾唇,缓缓的抬起了手指。
一霎那之间无数的千绞红丝一根根顺着手指而出,钱爻看了看那些红线,然后直接伸出手掌落向整个大地:“天玄,天玑,天权,玉衡,瑶光,开阳。”
“听吾红丝召令,千里速归。”
钱爻掐着手指,整个人此刻仿佛就像是血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一霎那脸色煞白。
与此同时随着一声话语顺着钱爻的口中而出,一瞬间千绞红丝竟然直接从钱爻的手上面脱落,一共六条红线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奔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钱爻这边用千绞红丝究竟召出了什么暂且先不提。
远在千里之外,金川城和边界森林的交界处,树林交杂盘绕着一座座高耸的山,正片空间的气息阴森黑暗又让人感觉到窒息。
而不远处一座座高耸起来的黑山上,充斥着杀戮的气息,整座山扑面而来全部都是让人窒息的血气味道。
抬眼看过去,一地全然都是尸体,有黑衣的,有黑甲的,还有的只剩下一身衣袍连个尸体都不曾留下,到处都是血,黑色的土地几乎都被染红了,足以看到这里面是有多么的血腥。
然而这山头之上只有尸体,却不见一个活人,而在这座山的下面,一座黑色的地宫内,兵刃相交之声接踵而起。
“洛阳,你带着十万乌衣骑分成五个小队去打前阵,堵死他们所有的出路,给孤清了这个地宫,一个都不许放过。”清泠的声音在纷杂的地宫之中响起。
李孚一一身白衣手持浮凌剑站在地宫之中,他的眼前是一座又一座的血池,一股子恶臭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地宫之中。而他的身后,二十万铁血大军齐齐的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一个个身穿盔甲手持兵刃,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血煞之气。
刚才黑山之上的那几千人还不够他们这支军队塞牙缝的,天权教不是横么?不是号称信徒多到遍布整个天下么?那跟他们这二十万大军比起来又如何?
李孚一挑了挑眼皮,他虽然依旧着着一身白衣,然而如今身上却带着血煞之气,分外的浓重,即便是洛阳都能感觉到他们家太子殿下身上的那股子杀意。
看来,这次是不把天权教踏平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