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洛阳也在不停的摇头,他虽然如今神志不全,但是却能够看得出来如今主人身上的问题,他体内的灵气是空的,整个壳子就像是个废物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力量,这样的主子怎么去和谢必安打?
那可是阴司的白无常啊,是不能够让人小觑的,主人如今的这副模样去,完全就是在送死啊。
洛阳倒并不是在长别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在他的心里无论何时都把祁陆当做是自己心目中的神,可是这个神其实也是个人啊,他也有虚弱的时候,更何况如今主人的灵力已经成这般模样,怎么能去和谢必安打呢?
“担心我做什么?还是先想想怎么给谢必安一个死法吧,即便是如今我的灵力十不存一,那又如何?我没有任何底牌的么?我曾说过,只要不是我自己想死,那么整个天下无人可以要的了我的命,哪怕是阴司的阎君来了都不行,更何况是他谢必安了。”钱爻这话说的豪横。
他对谢必安的杀意已经上了头,他想要弄死白无常,想要亲手杀了他,不惜一切的代价都要弄死他,他不可能会在让谢必安这般在世上蹦哒。
“重华,我的乌骨骰呢?”钱爻轻轻一抬眼,眸子中淡淡的神色看向一旁的李孚一。
乌骨骰。
乌骨骰出,天下风云变。
这是祁陆最厉害的法器,也是他寻了千年才寻到的至宝,祁陆此生只动用过两次乌骨骰,一次就是斩杀黑无常范无救之时,另一次则是掀翻了整个人间。
当年的祁陆从来不会轻易动用乌骨骰,因为他自己清楚这个法器究竟是有多么恐怖,那东西是真的可让天地变色,也可以算尽天下事,有时候就连祁陆自己都觉得乌骨骰这东西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所存在的,因为它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
当年他仅凭着一柄浮凌剑就可以挑翻整个阴司,如果是换作用乌骨骰,估计整个阴司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他有信心,哪怕是阎君来了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一颗乌骨骰足够斩杀天下人。
“师父,乌骨骰……”李孚一看着钱爻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又何尝不知道乌骨骰的厉害,当年风云台之上,祁陆根本就没有带乌骨骰在身上,不然紫金天雷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劈得了他。
“乌骨骰怎么了?不见了?”钱爻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李孚一。
这东西他一般是当做一个配件挂在自己的身上,然而风云台那天他却鬼使神差的把乌骨骰留在了太极殿。
难不成,东西是被人偷走了?
毕竟祁陆一死,他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没人惦记呢?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并不担心,因为乌骨骰是认主之物,当年他就已经被乌骨骰认做是自己的主人,所以即便是别人把乌骨骰拿走,但是也用不了,在别人的手里它不过就是一枚普通的骰子罢了。
李孚一摇了摇头。
当年他师父一出事,整个太极殿就已经被他派人全部给封锁了起来,有浮云军看守是不可能会让任何人从太极殿之中拿走任何一件东西的,更何况他师父的东西早都下了禁制,除了他本人和自己能够打开,其余没有任何人能够动的了,所以怎么可能会被人偷走?
李孚一的眼神有些躲闪,他有点儿不太敢去看他师父的眼睛,更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师父说乌骨骰如今的样子。
“说,到底怎么一回事。”钱爻紧皱着眉头,有点儿不明所以,既然没被人偷走,那又是什么情况?
“乌骨骰,碎了。”李孚一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难得有些哆嗦,他慌了,是真的有点儿慌了。
乌骨骰没有失踪,也没有被人偷走,但是它却是碎了。
“碎了?”一句话让钱爻猛然的皱紧了眉头,整个人都不敢置信。
“乌骨骰怎么可能会碎?”乌骨骰可是比生铁还要硬上十分,哪怕是世间称为最坚硬的深海黑铁,乌骨骰都能把它砸的粉碎,随手一掷可令山体都粉碎。
这般坚硬至极的乌骨骰,李孚一如今却告诉他碎了,这怎么可能呢?
“确实是真的,四分五裂,后来我又重新把它粘了起来,但是它整个骰身全部都是裂痕,如今乌骨骰依旧被我放在了太极殿中。”李孚一叹了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说,毕竟乌骨骰对他师父有多重要他是清楚的,就像是浮凌剑之于他一样。
“您当年风云台出事以后它就碎了具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碎的,反正等我打开盒子看到的时候,它就已经是碎了的,我确认过的确是乌骨骰,没有被任何人动过手脚。”李孚一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捧着盒子手都在发抖的样子。
他师父没了,连乌骨骰都彻底的碎了,这是不是说明祁陆是真的回不来了,那个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真的……真的消失了就连乌骨骰也彻底的碎了,我拼尽全力一点一点儿想要把他给拼起来,可是我拼不起来,即便是我拼了再多次,即便是我用了再多的灵力,可是我都把它拼不起来,即便是用任何办法都没办法把它重新给拼好,更没有办法去粘起来,我知道它是被您给契约的,我以为那个时候你再也回不来了。”李孚一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也曾经内心一片死寂过。
那一枚小小的乌骨骰,几乎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疯魔的状态,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枚骰子却能够跟着祁陆一起走了,乌骨骰碎了是不是说明祁陆是彻底的回不来了?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想过要把整个人间都毁了了。
当时他一手直接摁在了乌骨骰破碎的角上,几乎是要把它给摁进自己的肉里,然后呢?然后他的手就硬生生的被摁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