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的李孚一和钱爻都一起恨上了,他们为了保住这两个人,整个龙虎山都毁于一旦,然而这两个人呢?却救下了毁了他们龙虎山的敌人。
这算是什么?这算什么!
紫竹恨啊!早知如此,他一定不会选择去保下李孚一和钱爻。
不仅是紫竹,一旁的五位长老也都是一样的神情,纷纷要求李孚一先杀了洛书,给他们龙虎山一个交代,他们为了保住李孚一和钱爻损失了多少,龙虎山都几近毁了啊,而钱爻和李孚一的所作所为却让他们心凉至极啊。
“我也想让他死,我有说过我想让洛书活?”李孚一微微皱着眉头,然而忽然又眉头一挑话锋一转开口道:“但是我师父说了要保洛书,就一定要保,洛书不能死,至少现在谁都不能动他。”
李孚一知道这些老头心里怎么想,也知道他们这些老者内心有多么凉,但是没办法,他师父要保的人,他是不会动手杀的,所以他不会让洛书死,因为他师父发话了,哪怕这些人再怎么恨洛书,他也要把人给保下。
“不能让他死!那要让我们都死么?明镜已经快要魂飞魄散了,龙虎山已经被他们毁了,你们还要保着这罪魁祸首,太子殿下,你是想要让我们这六个老头全部的命么?”紫竹猛然横目,整个人都带着怨气和怒气。
“明镜不会死。我能救他,龙虎山不会毁,我会帮你们重塑,所有龙虎山弟子的亡魂,除了中摄魂抄者,其余的所有我皆送他们入轮回,并送他们一世气运,让他们脱离鳏寡孤独之命,如此,可算弥补?”李孚一一字一句十分冷静的开口道。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之中已然有了一丝肉眼不可见的红线,只不过这条红线已经没了一半,不知还有多久会完全变没有,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真的要死了。
“您……您所说的话是真的?你能够做的到?这……这可能么?”紫竹突然有些不敢置信。
李孚一这所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不敢置信的,怎么可能呢?
能够重塑龙虎山,这一点儿他是相信的,毕竟面前的人是太子,他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重建龙虎山需要的无外乎是人力物力财力,这些李孚一都不缺,的确是能够做到重塑龙虎山的。
可是后面两个……他们六个都有些不敢置信啊。
明镜如今的情况他们比谁都清楚,他动用的是禁术,是和天道定下的契约,怎么可能会活的下来呢?别说能够活下来,哪怕是能够留下一丝魂魄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是面前的人却信誓旦旦能够让明镜活下去。
还有龙虎山那死去的弟子,虽然不知道中了摄魂抄的有多少,但是所剩下的那一批也不少啊,送他们入轮回不是难事,可要说给他们一世福运,这是着实艰难啊。
入了道士这一行的,那个能够躲得了五弊三缺?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不被气运庇佑的人,哪怕是投胎转世都不可以,除非说是积累十世福报,才能够换的一世安稳,可是李孚一竟然直接开口说给他们一世福运,这……能够做的到么?能够是常人能够做到的么?
六位长老纷纷大眼瞪小眼,一点儿都不敢相信李孚一所说的话。
这怎么可能呢?在他们的认知里,这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啊,这……
“还不满意?有什么可不满的呢?龙虎山本就在天权教的名单之上,哪怕有你们六个在就能够阻止的了龙虎山的灭门之行么?云瑶山,清平观,恒阳寺这三个曾经哪个不是数一数二的仙山道派?但他们被天权教盯上之后呢?清平观和恒阳寺直接被灭门,云瑶山就剩下一个瑶卿还是我救下来的,你们龙虎山再怎么强大,你们认为在天权教的谋算之下,你们能够剩下几成人?更不用说你们龙虎山的弟子大多数早就中了摄魂抄,龙虎山早就被天权教盯上了,如今只能说是个契机,他们既能够灭了龙虎山,又能够除了我和师父,但是即便是没有我们俩,龙虎山的灭门之行也是跑不掉的。”李孚一一字一句开口诉说着这些事实。
天权教的人下手狠,目标准,他们要的就是毁了这个天下,毁了所有的一切,更何况龙虎山是道教之首,还有着一个身为地狱之门的镇魂塔,怎么可能不会被他们给盯上呢?所以说龙虎山迟早是要遭此一劫。
只是这次偏偏被他们给赶上罢了只能说太过巧合了。
“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紫竹一听这话,赶紧开口解释道。
他此刻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也没有那么怒了,如果李孚一所说的都能够真的实现,那他还在乎其他的什么啊。
当从明镜口中知道龙虎山的大部分弟子已经被控制了,他就知道了情况,龙虎山早就被人盯上了,如今他们打过来只能说是个契机。
他们自己心里也比谁都清楚,若是不保下李孚一和重华尊者,那遭难的会更多,但是他们就是不甘心啊,不甘心那个杀了明镜的罪魁祸首还能够好好的活着。
但是如果李孚一能够真的做到他所说的这些事情,那对龙虎山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儿啊,他们还会在乎什么那个黑衣人死不死啊。
“我们是想说,太子殿下您说的这些真的能够做到么?明镜真的不会死?能活?”他们也不去奢望那些弟子能够获得福运,只要明镜能够活下来就好,毕竟那些死去的人是能够投胎转世的,而明镜要是死了就是彻底的魂飞魄散了。
“能活,我说能够保的了他的命就能够保,天道若是要抢走他的命,那就再降下一次雷劫我替他挡!”李孚一直接扔下这句话,然后抬起头直接看向天空之上的劫云,此刻劫云不断的翻腾滚动,像是在告诫李孚一不可以这么做。
可是李孚一哪里肯听,他就这么直直的看向天道,眸子都不带动一下,整个拗到了极致,一点儿都不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