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上不来啊。”青驰得意的开口。
“真当他们哪里都能去?虽然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我是镇魂塔的王,我可以操纵镇魂塔任何地方,当时他们只到了第七层,第八层他们根本就上不来,哪怕他们再强,也没什么作用,所以当时他们就想要打破第六层我修补的那个窟窿,逼我出现。”
“如他们所愿,他们一边戳着那个窟窿,一边拿刀架在云辛脖子上,我只能出现了。”青驰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他气云辛的原因,那就是个傻子,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最后酿成这么大的祸端。
他很无奈,偏偏他教养了这个傻子几百年,这个傻子对他的话唯命是从,他还真不想让云辛去死。
“原本那一天他们是想要杀了我的,但是不知为何最后缺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们要镇魂塔的掌权,让我把这第八层和第九层都交给他们掌管,我当然不同意,差点儿直接就不管了,任由他们打杀去,反正他们也抓不到我,只要我把第八层和第九层一关,他们谁也拿我没办法。”没了第八层和第九层,整个镇魂塔就已然落入天权教的手中,到时候自己怕是会成为千古罪人。
青驰可不想承担如此罪过,哪怕他们威逼利诱,他都没有松口半步。
“最后,他们改了主意,我们签了约定,他们放了云辛,不动第六层的窟窿,我不得干涉天权教的行动,不得杀天权教的人,不得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天权教的众人,并且,第八层属于我和天权教共有的,只不过他们只能放三个人进去,这就是我们的约定,所以我没有办法去管天权教的事儿,一旦我管他们,那么他们就会集力再去破坏镇魂塔,到时候第六层怕是要被彻底打开,数万恶鬼放出去,你觉得会造成什么后果?”
到时候无非是整个金川都将沦为一片死地,无数的恶鬼会让整个天下都变成一个人间炼狱,到时候人不人鬼不鬼,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约定,你不对天权教动手,他们也不对镇魂塔和云辛动手?”钱爻现在有些明白了,也算是知道了青面鬼内心的纠结和为难。
“对,是这个样子。”青驰点头,然后抬头看了看大殿之上的天空,一片的夜色,一片的星空。
“对了,你们不是想知道镇魂塔真正的秘密么?既然来了,就都告诉你们吧,反正到了如今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而且我还得靠你们的帮助,才能助镇魂塔逃过这一劫。”青驰开口直接说,他倒是没有等钱爻二人再度开口问,而是直接自己就先来了口。
此话一出,一旁的两个人又是微微一愣。
“其实,他们所说的摄魂抄,阴阳道,指的就是控制整个镇魂塔,然后打开阴阳道,释放出所有地狱的恶鬼,打开阴阳两界之间的界限,让两个界之间互通,把镇魂塔变成可通阴阳的道路。”青驰一字一句开口道,这句话无疑是直接给了钱爻和李孚一两个人一个惊天霹雳。
“什么!”
“你说什么!”两声惊讶的声音接踵而起,纷纷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青驰。
“别惊讶,镇魂塔其实是和阴司相连的,不信你们抬头看看这第九层之上真正的面目。”青驰说完这话抬手一挥袖子,直接散去了天上的星辰,瞬间整个六星封印法阵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整个法阵呈一个六星状,上面带着银色的灵力,和浓重至极的血腥气。
整个法阵约莫有一座城池一般大小,复杂至极的铭文法阵让人一眼便看出这阵法出自上古,这般手段的法阵怕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也难怪镇魂塔可说是独立在三界之外的产物了。
“那是什么?”突然,祁陆抬手指着法阵的中央,一双眼睛眯的细细的看了过去,阵法的中央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只是离得太远有些看不清晰,只是隐约能够看出来那东西呈现着玉色,中间像是还插着什么东西,正正的落在了法阵的中央。
“那个啊,那是我的遗骸,中间插在那里的是一把剑,正是它把我钉死在这个法阵上的,算起来一千三百多年了,时间可是过的真快啊。”青驰一边说,一边抬手指着那上面的骨架,然后在两个人惊讶到极致的神色之中又开了口:“骨头都变成了玉色,还真是时间太久了啊。”
“你的骸骨?”祁陆眼睛都瞪起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旁的青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上面竟然会是这个鬼王的骸骨。
更没有想到面前的鬼王如此残忍的死法死在了这镇魂塔,竟然还能守护着镇魂塔的小鬼,还能镇守着镇魂塔,他就不恨么?
“你这是被钉死的吧?看这阵法,虽然我认不出到底是什么阵,但是看起来应该是个献祭的,如此残忍的死法,你还能守护着这镇魂塔,就没想过毁了它?”祁陆接着开口问道。
此刻的他是越来越看不懂面前的这个鬼王了。
“对啊,钉死的,那一剑直插心脏,钉的死死的,直接穿透在六魂归宿阵上,一点儿都没偏离。”青驰看着那天空之上的法阵以及自己的骸骨,眸子里竟然还有一点儿怀念:“我夫人的剑法不错吧,说命中就绝对不会偏离一点儿。”
“这,是你夫人刺的?”李孚一在一旁惊讶到脸都有些抽搐了,他看着一旁的鬼王,就跟看傻子一样,丝毫不懂他眼神里为什么还会有一丝怀念,不应该是愤恨么?不应该是恼怒么?怎么还会带着怀念的神色?
“对啊,芙儿亲手刺的,一点儿都不疼,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已然死了,倒是没受什么苦,就是苦了我的芙儿,举剑的时候都在颤抖,一双眼睛哭的跟桃儿似的。”青驰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睫毛在不停的颤抖,他看着那上面的骸骨,想起当年云芙刺向自己那一剑时候的神情,眼前都是一阵恍惚,时间真的是太快了,快到一晃都过去了一千多年了,他都快要记不清芙儿的模样了。
“你竟然可怜她?是她亲手杀的你,你不应该恨么?”李孚一丝毫不理解面前这个鬼王的想法,只觉得他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