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的精神海深处，莲琰整个人都在抽搐颤抖，此刻的他浑身冷汗湿透了衣衫，灵力开始四处流窜，他整个人被铁链捆绑缩成了一团，看起来痛苦至极的样子。

“祁陆，祁陆！”莲琰整个人都发出哀嚎：“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毁去乌神灵雾，那是你的力量本源，毁了它，你自己的力量也会一点儿点儿开始溃散的，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多久！哈哈哈，祁陆，你是在找死！”

莲琰只觉得祁陆是疯了，不然他怎么敢毁去乌神灵雾的，哪怕就算他不知道乌神灵雾是他力量的本源，但是也能够感受的到乌神灵雾是跟他息息相关的吧。

跟自己那么契合，能够给自己力量的东西他竟然就敢这么直接出手毁了，谁敢说祁陆不是疯了呢？

他怕是还不知道这乌神灵雾就是他们力量的本源吧。

哈哈哈，真是可笑，这算是自杀么？

没了乌神灵雾，没了本源力量，祁陆是会死的，当所有的灵力尽散，祁陆是会灰飞烟灭的，到时候自己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莲琰整个人都在恨，他恨祁陆至极，如果不是祁陆背叛了天界，如果不是他毁去了乌神灵雾，如果不是他不遵从自己的意愿行事，那么自己应该已经回到天界当自己的仙尊了。

他一代仙尊的意识，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这一切全部都拜祁陆所赐，你让他怎么能不恨？

不过也没事，哪怕是自己死了他也不能让祁陆好活，如今乌神灵雾被他毁去了，没了力量本源，这些铁链的力量会一点点的削弱，他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到最后这具身体就是自己的，哪怕是魂飞魄散又如何呢？他不可能让祁陆好过的。

他是莲琰尊者的意识，他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哪怕是自己已经被祁陆给毁了，他不知道祁陆的力量什么时候会彻底溃散，自己会什么时候消失，所以他要快速挣脱这个牢狱，然后控制这个身体，他要在自己这有限的生命里，完成他要做的事。

杀人皇，统一天界！

祁陆并不知道莲琰此刻正在他精神海之中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毁去的乌神灵雾是他的力量本源，没了乌神灵雾，他的灵力是会开始一点儿一点儿溃散的，就像是个漏斗一般，在一点儿一点儿往外泄，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他就魂飞魄散了。

他只觉得毁去了乌神灵雾此刻的自己虚弱到了极致，好像多说一句话整个人就像是会被撕裂开来，这种感觉很恐怖，就像是自己已然死了一次那般，恐怖的很彻底。

祁陆整个人站都站不稳。

吐出的鲜血晕染了他的整个衣襟，看起来整个人随时都要化为灰飞一般。

李孚一直接不顾一切就飞身而来，此刻他什么都不顾及了，直接抬手拢着祁陆，把他将要倒下的身子紧紧的抱到了自己怀里。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会受伤到如此，那乌神灵雾到底是什么东西，它怎么会把你伤到这个地步？”李孚一整个人都要发疯，他通红着一双眼，整个人情绪都激动的吓人，他一颗心颤抖至极，抬起的手不断的擦拭着祁陆唇角的血，像是要把它给擦干净一般。

可是擦不干净的，哪怕是他一个袖拢都染红了半边，还是有血从祁陆的唇角流出，此刻他怀里的人几近透明，一双好看的眉眼紧紧的皱着，像是痛苦至极一般。

李孚一抬手掐着祁陆的脉搏，查看着他身体的情况，突然他通红了双眼，像是要哭出来一般看着祁陆，不敢置信的问道：“乌神灵雾跟您有关系，是不是？是不是这样？所以毁了它，您才会伤的如此严重。”

祁陆不语，只是口中吐出的血却不断。

“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乌神灵雾对您如此重要？为什么？我不知道它和您有关系，您自己还不清楚么？为什么要毁了它，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师父，为什么！”李孚一一双手都在颤抖，他恨自己，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他有些怪祁陆，怪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毁去了乌神灵雾，他自己却受这么严重的伤，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东西跟他关系匪浅。

“它伤了你，就得死。”祁陆一字一句开口道，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是在眼睛看向李孚一的时候才缓缓的温和了下来：“为师说过，不允许任何人伤你，包括我自己，都不可以。”

“祁陆！”李孚一终究是控制不住了。

他紧紧的抱着祁陆，把他整个人都抱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是自己的骨血一般和自己融为一体。

“我不允许，哪怕是我也不能伤害你。”李孚一声音颤抖，一滴血泪从眼睛里滑落，滴到祁陆的眼角，烫的祁陆整个人都发疼。

李孚一贴着怀里的人开口道：“我这条命本就是属于你的，我是你的刀，我是你的盾，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挡在你的前面，你已经给过我一次生命，是我欠你的，你不欠我任何东西，祁陆，无论是谁，都不能伤你，包括你自己。”

他怎么能不知道祁陆的想法，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当年风云台上自己害的他身陨，他都不曾怪过自己一丝一毫，甚至从来没有恨过他，怨过他，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他。

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师父对徒弟是这个样子的呢？

他从来不觉得祁陆是个心善的好人，祁陆一向是冰冷无情杀人如麻，可是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温和的像三月的春水一般。

他是在意自己的，甚至这份在意要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如今为了自己，他竟然连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乌神灵雾都可以毁去，这已经足够证明祁陆到底有多么在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