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师父,重华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李孚一认真的开口回应道。
他要做一个王者,要撑得起整个金川,到那时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就可以让他的师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这个天下是他送给他师父的。
祁陆看到这个样子的李孚一那是分外的满意啊。
他知道这小子看似挺乖的,但实际上是有反骨的一个人,只不过自己这么多年倒也没有去压制过他的反骨,祁陆自己也是有点儿怕,他怕李孚一会做错些事儿,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有自己给他收底,有他在,李孚一无论做什么都是无虞的。
“洛阳回来了么?”祁陆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一旁的李孚一开口问道。
“回了,在前殿呢。”李孚一一边回说,一边抬起手把手中的那件重紫金长袍披到了祁陆的身上。
金丝织就的线精致异常,衣摆处的普陀莲花涟涟生光,透过阳光的照射,衬得整件长袍如同天衣一般华美。
李孚一看着面前的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神往痴迷,然而这只是一瞬,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抬手把一旁的玉冠环佩一一给祁陆佩戴上,最后他抬起眸子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乌发黛眉,一双眼眸里深藏着万古波涛,一抬一闭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一张削薄的唇瓣不染自红,身形如松,气质如玉,可通身又带着杀伐的戾气,一抬手一投足之间,万千芳华为他所倾。
这就是金川的祭酒祁陆大人。
“看什么呢?有什么不妥么?”祁陆抬眸微微一侧,不明所以的看着盯着他不放的李孚一,不明白自己是穿错了什么,能够让他盯着这么久。
“没,没什么不妥。”李孚一脸色都有些微红,他赶紧低下头,特别小声地开口道:“就是觉得师父您太好看了,像神仙一样。”
“为师哪里就像神仙了?你见过神仙么?还是杀气这么重的神仙。”祁陆不禁失笑出了声。
他一笑一双狐狸眼弯弯的,千万重山都在他眼中化开,整个人更加好看了。
“重华没见过神仙,但大抵觉着神仙也不过就是您这般了,您杀的哪些人哪一个不是该死之人,您若是不杀他们,那天下因他们而死的人才会更多。”李孚一一字一句回道。
他自小就听无数人说,他师父杀心有多么重,把持朝堂,霍乱朝纲,整个金川的皇帝名存实亡,实则金川是他祁陆的天下。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那所谓的父皇早就重病在卧,根本就上不了朝,若不是祁陆用自己的灵力吊着他的命,他早就去阴司报道了。
整个金川都是祁陆一人在支撑着,也就是这几年他长大了,政权才逐渐交给他,祁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真当管理一个国家是什么好事儿么?金川可是一个烂摊子,谁愿意耗尽心力去管理?
祁陆笑了笑不再说话。
说什么呢?
哪怕天下人都不理解他有又何妨呢?只要李孚一能够理解他就足够了,毕竟整个金川的未来都是李孚一的。
等到时候他的小徒弟当了皇帝,他就可以退隐山林,过过自己的闲散日子,搭一座小木屋,钓钓鱼,种种花,那样的生活可是分外让人向往。
上元节是金川的重大日子。
这一天百姓们会祭天祈福求天人们保佑他们平安健康。
而祁陆身为祭酒,更是要带领一众朝中大臣去承恩寺祭天祈福,更会做下平安符箓送给那些求福的有缘人。
或许历年历代这种事情都司空常见,可是祁陆的符箓却是众人千金难求的,毕竟谁都知道金川祭酒祁陆大人灵力无边,更是整个金川实打实的掌权人,谁不想巴着求一张平安符,放在家里供起来?
天已染了夜色,然而整个金川却持续在一片热闹的沸腾声中,大街小巷人来人往,所有的百姓都都夹列两道,等待着金川祭酒的到来,无数盏花灯如同长龙一般而起,整个金川的夜色中灯火通明。
金川城的主干道上,缓缓出现一队人马,前方六十四个侍女挑着长信宫灯率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紧接着是一卫骑兵,他们腰挎银白色的长刀,胯下的骏马长鬃飞扬四蹄生风。
原本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百姓齐刷刷的站在一旁,目光却注视着骑兵之后的那一驾花车。
说是花车,但是并没有什么花,整辆车用了四根古檀香木搭建,上面雕刻着神秘而又复杂的图文,花车顶通体呈黑金色,四周雕刻着一朵朵的普陀莲花,白色的帷帐是顶级的天蚕丝织就而成,帐中隐约可见一人身影。
他微微盘着一条腿,一手撑在腿上,手掌托着下巴,好似是在暇寐一般,隔着帷幔看不清他的衣着长相,但是却能感受的了他那浑然天成的贵气,那浅浅的一道身形,仿佛人世间的神祗让人向往一般,花车缓缓经过人群,周围持续着一片的安静,那人却突然缓缓抬了抬眸睁开了眼,一只素白修长的手缓缓拉开了帷幔。
那是怎样的人间芳华啊,只一眼就能够让人窒息,仿佛是天上下来的仙一般,让人想要跪地膜拜。
祁陆自己却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抬手缓缓拿出准备好的平安符,修长的手往下微微一扬,数十张平安符就落到了人群之中。
瞬间,原本安静不已的街道沸腾了起来,整个街道的百姓们瞬间乱作了一团,纷纷在去挣抢那散落下来的符纸,甚至都要出现踩踏的现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