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死在我的刀下么?祁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去死吧!”黑袍冷冷一笑,抬手直接拿着黑色的大刀挥舞了过去。
“魔刀,斩!”狠戾的一声,无尽的魔气在整个镇魂塔第七层爆发,黑色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到窒息。
钱爻仿佛整个人都动不了一样,就那么呆呆地握着手中的浮凌剑站在那里,怎么都没有迈出一步,像是避不开这一刀一般。
而一旁的黑袍此刻笑得是更加的嚣张了,这一刀是蕴含了他全部的力量,只要这一刀下去,祁陆就是必死无疑,只要祁陆死了就没有人再挡他的路了。
至于一旁的李孚一完全被他忽视掉了,他眼里只有祁陆一个人,在他看来只要他能够把祁陆干掉,还用怕一旁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么!
李孚一就在一旁静静的站着,手中拈着的小白花仿佛是要随时脱手而出一般,一双眸子微微划过暗红,然而他却始终都没有动一步。
凛冽的刀风直接到了钱爻的面门。
突然空间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住,那把黑色带着魔印的大刀怎么都不能再往前去一步。
钱爻慢条斯理的拿起手中的浮凌剑,舒缓下来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然后看着对面面带惊恐不可置信的黑袍开口道:“就这样?”
“就只有这种程度了?”他在微微的笑,然而那笑容让黑袍整个人都浑身发抖,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把魔刀往前继续劈,可是无论他怎么样都动不了一步,怎么样那把刀就是不再往前去一步。
“杀了他啊!杀了他!”黑袍整个人都在颤抖着说话,然而他心里面此刻已经跌到了谷底。
到底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明明刚才的祁陆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怎么就突然会这样了?仿佛是来了一个大反转,或者就像是在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仿佛自己刚才那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
他静静的看着钱爻胸前的血迹,看着他那身几乎被血色染透的灰色道袍,又看了看他此刻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眉目中满是讥讽,瞬间就知道大势已去。
“你是故意的,你根本就没有受伤!”钱爻胸口的血刺疼了他的眼,让他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一场笑话罢了,他在镇魂塔一百多年的修炼啊,好像此刻全都变成了笑话,分外的可笑。
“不,我受伤了。”钱爻开口纠正他的话,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血,轻轻往自己苍白的唇上一擦,瞬间整个人气势好像都有些变了。
“你那一刀砍的挺实在的,若是换了别人可能还真的任由你宰杀,可是……你遇到的是我。”钱爻微微一笑,眉目飞扬,唇角的鲜红带着一抹妖冶。
“一百多年前的战场可不是今天这般,那个时候我在战场上面受的伤可要比如今这般重的多,可是那种境地我都能够把他们一一斩杀,你觉得如今你这种伤势对我来说算什么?”
“挠痒痒?”钱爻勾着唇,漂亮的狐狸眼中带着倨傲。
“你受伤了?你既然刚才都受伤了,那么为什么现在……突然就变得如此厉害?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刚才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怎么可能会打的过我!我不信!魔刀,给我杀了他,砍了他啊!”黑袍整个人都要发疯,他手里拿着魔刀不断的挥舞,然而钱爻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他那着刀砍,然而无论他怎么砍,刀锋始终都没有落到他身边一寸的距离以内。
“谁说我不是你对手?”薄唇轻启,红色的鲜血在唇瓣之上特别的耀阳,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口脂涂染一般,那张普通的脸此刻都有几分惊艳。
“你……”黑袍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呆了。
“你是故意的,你刚才是故意的!”黑袍这时候才是真正的反应过来:“为什么……”
他不理解。
“入了魔,脑子也会变蠢么?”冷冷清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李孚一手里掐着白色的小花,慢条斯理的走到了钱爻的身边,然而一双眸子却带着讽刺的笑意看着黑袍:“当然是我师父要套你话了。”
“天权教的人是什么德行,我们比谁都知道,我们若是开口问,估计你就是自爆也不会告诉我们一句话,那既然如此,何必不让你自己说出来呢?”
“自负又自卑的人,只有在他最嚣张的时候才会说出最重要的秘密,难道你自己没看出来么?果然是蠢啊。”李孚一勾着唇,整个人都笑得淡然,然而目光在看到一旁的钱爻身上,眼睛却又带了些许的光亮。
黑袍整个人浑身一抖。
他静静的想着自己刚才说的所有的话,再看了看一旁居高临下的师徒两人,又看了看那把浮凌剑,突然觉得分外讽刺。
原来竟然是自己被人当成猴耍还不自知,他还以为自己很厉害,却不想人家一直溜着自己玩儿呢,原来竟然是这个样子,原来自己真的就是一个笑话。
“你们!你们!”黑袍整个人都要发疯。
他想起来刚才自己那一字一句,究竟暴露了多少信息,想到自己口无遮拦的说了多少东西,想到这两个人究竟又猜出多少,瞬间整个人都在发抖。
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让左使大人知道了……
黑袍整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今天他是怎么样都逃不过这一死了,面前的这俩人是一定会杀了他的,如果不是为了从他嘴里套出话,那么估计这俩人早就把他杀了。
只不过,他死了没有关系。反正还有左使大人在,左使大人一定能够把祁陆给杀了的,他得想办法告诉大人,祁陆又活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俩人,然后突然咧嘴一笑:“没关系,你知道了又如何?左使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