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忌惮值得东西很多。
可能是说云辛本人,也有可能是说云辛手里有什么东西,也或者可能是云辛背后有什么人在护着他。
想到这里,钱爻抬起眸子看了一下一旁的青面鬼。
那老鬼依旧是一副悠哉悠哉与世隔绝的样子,然而眸子却笑眯眯的看着他和李孚一,那神色不像是在打量,反而像是欣赏。
欣赏?
他在欣赏什么?钱爻有些不理解。
然而李孚一就更不能够理解了。
“他不是天权教的人?怎么可能?天权教的人因他才得以进入镇魂塔,他怎么会不是天权教的人?”李孚一有些不理解。
在他看来,云辛跟天权教一定是跑不掉的,毕竟当年是他把人带进来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呢?
“你师父说的没错,他还真不是天权教的人,不然作为带领天权教进入镇魂塔的大功臣,怎么可能会被排挤到这第六层来?他可是上三层的鬼王,如今只能缩在这中三层苟且度日,你觉得他可能是天权教的人么?”
开口说话的是青面鬼。
他一边开口,一边抬眼睛轻轻瞟了一眼云辛,那眸光之中有些不屑,仿佛就跟看着一个白痴一样。
“他就是个傻子,被人利用了当刀使还不自知。”
“没脑子!”青面鬼颇为嫌弃的开口。
云辛一听这话就炸了,他抬手举起无情长枪,一张稚嫩的脸上神色气急败坏:“你才没脑子!我的事用得着你多说?你知道个什么?”
“知道你是个白痴,不然怎么从上三层的鬼王沦落到如今这个份?”
“你们两位一路从下面走上来,何曾见过这么冷清的鬼城?他这第六层,除却他之外,没有别的一只鬼,也没有任何的鬼魂碎片供他享用,他自己都快要魂飞魄散,如此惨的鬼王,整个镇魂塔找不出来第二个,说你是个白痴你觉得亏么?”
青面鬼一点儿一点儿揭着云辛的短。
他每说一句话,云辛的脸色就难堪一分,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还能有人知道他这么多事情,可真的是让他难看至极。
如此屈辱,他云辛一代鬼王怎么可能会愿意忍着。
抬手,长枪出手,奔着青面鬼就去。
“无情,给老子扎死他!”此刻他也不去管一旁的钱爻和李孚一了,他现在最想弄死的就是面前这个青面鬼。
“老子什么事情需要你评价?我的过错需要你来评说?你当你自己是谁?你知道我那么多事,想必也是上面下来的吧!天权教的?不对,你这般开口说话一定不是天权教的人。”云辛这边气急败坏,一边打一边想,然而想了一半,握着的长枪突然顿住了,他停止了手中前进的长枪无情,然后抬起眸子仔仔细细看着面前的青面鬼,就像是要看出什么端倪一般。
“你不是天权教的人,又是上面下来的,你……你是……那位大人的……”云辛话还没有说完,猛然被青面鬼瞪了一眼,顿时,他停住了自己开口将要说出的话。
云辛连忙一把抓过手中的长枪,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青面鬼:“那个……刚才是我说话不周。”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如果说这人真的是那位大人手下的人,自己这错认得也没毛病,毕竟自己在这镇魂塔天不怕地不怕所怕的只有那么一位,更何况,当年他中了别人的计策,破塔而出,导致天权教的人得以进塔,造成的后果对那位大人伤害是最大的。
当年的事,他最对不起的就是那位大人,所以如今他甘愿收回无情,同时去认这个错。
一旁的李孚一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弄的有些迷糊。
他着实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也不明白这个青面鬼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让云辛这么忌惮,但是这些都不是他现在关心的事,他现在更为关心的是云辛当年为何会引进天权教的人。
“你们俩这是认亲呢?他云辛跟天权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他不是天权教的人,那么当年他破塔而出,引得天权教的人进入镇魂塔,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个意外?”李孚一抬头拧着眉头开口问道,他盯着云辛的脸,一点一点儿看,但着实没有从他脸上看出有说谎的样子。
“不是意外。”云辛闭了闭眼,如同耄耋老人一般的声音响起在这片空间。
“他们早有算计的,我是被他们引得才出的塔。”云辛一想起这件事情,就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刻的他依旧是一副孩童的容颜,然而眼底的神色却像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一般。
“算计?一百多年以前镇魂塔之中就已经有了天权教的人?”李孚一开口质疑道。
“若是这样,那他们为何不自己破塔而出引天权教的人进来,或者在镇魂塔中暗自发展自己的力量,为何要利用你来破塔带人进来?这件事情说不通。”
若是天权教之中早就有人混进了镇魂塔,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反而要等到一百多年前才有大肆的动作?
李孚一不理解,也觉得这件事情这么讲是说不通的。
“着什么急?听我慢慢讲完你就懂了。”云辛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估计心里是恨急了天权教。
哈哈哈,这倒是挺好,天权教能够遇上这么一个大敌,他们的那些计划怕是都得搁浅吧。
一个重华尊者,还有一个这么强的重华弟子,想来天权教估计也得头疼万分,如此这般,他们在镇魂塔的计划,估计都得泡汤了,云辛一想起这个事情就分外开心。
“一百多年前,镇魂塔之内并没有天权教的人。”云辛一字一句十分笃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