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有人为了那颗珠子不管不顾的跳进了镇魂塔,如今又有人为了这颗珠子哭出了血泪,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会引得这两个人都如此大的情绪,紫竹很是好奇。
“这位小大人,您那弟子进去也不一定真的出不来,这镇魂塔虽然厉害,可是您那徒弟却也是个厉害的,更何况他手中还有浮凌剑,这柄剑您应该是熟悉的,这镇魂塔里有多少鬼当年都是被浮凌剑打怕的,您那徒弟手持浮凌剑进去,那些一般的恶鬼估计也不敢去招惹他。”紫竹分析着情况开口道。
不管那珠子是什么情况,但是他能看的出来他那个徒弟对他很是重要,不然也不会是这种表情了。
紫竹说的话,钱爻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这镇魂塔内的恶鬼当年都是他亲手斩杀的,少说也得有上千恶鬼曾经都是死在这浮凌剑之下的。
然而那些鬼真的会惧怕浮凌剑么?如今已过百年时间,那些恶鬼实力早就上了不止一层,若是碰上那些底层的小鬼估计还没什么,可是若是遇上那些当年他斩杀的厉鬼呢?
他们死在祁陆手中,对祁陆恨之入骨,如今又老到浮凌剑,怎么可能会压住自己的情绪,自然是要除之而后快,李孚一进了镇魂塔就是进入了他们的底盘,他们不可能放过他的。
“惧怕?若是碰上云辛,你觉得一个他五百年道行的厉鬼会惧怕李孚一?依照云辛对浮凌剑的恨,李孚一怕是只会死的更快。”钱爻眸子冷冷的扫过紫竹。
紫竹这下却是真正的愣了,不仅他愣了,周围的五个太上长老也都愣了。
“你怎么知道云辛的?”紫竹骤然出声。
云辛是镇魂塔内最穷凶极恶的恶鬼之一,更是被称为小鬼王,他活着的时候是个将军,曾经屠杀过一整个城池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通通死在了他的鬼刀之下。
后来他死了,但是因为戾气太重,阴司无法渡他过黄泉,只能把他镇压在镇魂塔,然而百年之前,龙虎山遭遇了一场祸事,镇魂塔也被人破了一个小口,云辛领着一群恶鬼从塔里逃出来为祸世间,当时整个龙虎山上的道士,差点儿全部被云辛吃光,整个天下被他祸祸的死气弥漫,到处都是横尸。
后来还是重华尊者出的手镇压的的云辛,原本重华尊者当年是想要灭杀这个小鬼王的,然而却不料云辛逃跑极有办法,他抛弃了自己的那些手下躲回了镇魂塔,这才逃过一劫。
然而他带出来的那些恶鬼却全部都死在浮凌剑下,没有一个鬼从浮凌剑下侥幸活着出来。
然而这些事情都是龙虎山的隐秘,这么一个小道士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不仅知道云辛竟然还知道重华尊者和云辛的恩怨,这着实让他们惊奇。
“因为当年云辛便是被我打回的镇魂塔,我为何不知?”钱爻眸子一横,半丝都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是钱爻,也是祁陆,曾经也唤过重华。
他在这世间不知活了多久,见过太多的王朝兴衰,也见过太多的成王败寇。
活太久了,他已经麻木了,一颗心早就已经跟冰冻一般,没有任何情绪了,好像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至于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是那天前朝皇后抱着那个小娃娃急急忙忙赶来时,他的心竟然动了,被那个笑的很开心的小娃娃逗乐了,头一次他想要去认真的养个娃娃。
他一手照看大李孚一。
为了他逆天改命,为了他得罪阴司二判,为了他来到这皇宫画地为牢,为的就是想看那个人健健康康长大。
所以,他稳固整个金川的天下,把整个天下送到那个人面前,所以他亲手教导他一切本领,亲手把他从呀呀学语扶养到长大成人,后来他以为那个人不需要他了,以为他做了一手局想要自己的命,所以他又把命送给他了。
无他,只因他觉着李孚一是他这漫长人生中唯一的牵挂,是让他觉着自己这漫长人生之中唯一有意思的事情。
他想要什么,只要钱爻有,便会给他,若是没有,那就是抢就是夺也要送到他的掌心之上。
若是没了李孚一,钱爻不知道这整个天下于他而言又有什么用呢?
紫竹等人听到他这番话差点儿没有吓傻。
什么?这小道士在说什么?
云辛是被他打回塔里的?那岂不就是说他就是重华尊者?
怎么可能!
紫竹心里顿时不可置信,他呆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小道士,觉得这人是在开玩笑。
重华尊者百年之前就已扬名,而且他不是没有见过重华尊者的模样,那人可不长这个样子,虽然说面前这人灵力确实不低,但是跟重华尊者比起来,差的不止是一星半点儿,当年重华尊者举手之间就可以让天地变色,这人虽强,可是跟重华尊者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
可是,若他不是重华尊者,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云辛的呢?
这可是龙虎山的一桩隐秘,当年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死了,龙虎山上知道这个事的,如今也就只剩下两三个,其中一个便是他,另外两个便是这青延太上长老和青苑太上长老,这两位跟着他一起看守镇魂塔百年,也不可能见过这小子啊。
钱爻没去管这几个老头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他看向那个黑洞,眸子直直的凝视着,突然抬起头看向明镜:“这塔几日关闭?”
“三,三日。”明镜此刻吓得有点儿呆了,他还没有从钱爻就是重华尊者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大人,您要做什么?”
直觉告诉他事情有点儿不妙,但是面对祁陆的压迫他是万万不敢撒谎的。
“我去寻他。”钱爻目光坚定的看着那深不可测的镇魂塔,然后开口道:“他为了我跳这镇魂塔,去寻魂珠,我总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就这么葬身塔底,我去寻他,若是不能活着回来,那就一起死,也算有个伴。”
他不能由着李孚一一个人孤零零去走上这条死路,也不能看着李孚一一个人去闯这镇魂塔,更不可能看他为了自己葬送掉生命。
他祁陆一生何德何能,能够得一人这么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