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天权教势力简直比想象中还要可怕,仔细一算,能做的了如此这么多的事,可不得让人头皮发麻么?
“更何况还有阴司。如今也不知阴司被他们渗透了多少人,又是什么地位。”
撇开这些不谈,如今他这点儿实力也不够天权教看的啊。
更何况他用千绞红丝夺取天地灵气太过频繁,如今他的身体,反噬怕是又已经累积到一个程度了,下一轮天罚还不知什么时候会降临。
天地灵气没那么好用的,千绞红丝虽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绝技,但也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反噬最大的。
前几次他已然动用过千绞红丝抽取天地灵气,如今又用天地灵气为钱佼重塑魂火,反噬肯定已经到了一个地步。
如今反噬还迟迟未到,怕是因为他抽取的灵力已经超出了吐血伤身这等普通的负荷,所以那些恐怖的反噬在不断的累积着,直到能够降下比伤身吐血这种还要狠上百倍的天罚吧。
只是不知,这次会是几道天罚。
这具弱鸡般的身体又是否能扛得住。
不过,那都不是眼前的事儿了。
横竖现在天罚没来,他现在也不会死。
钱爻叹了口气,目光抬起眺向了远方,然后轻轻开口道:“如今敌强我弱,我们拿什么去跟他们打?我们就这么冒出去,莫不是让他们再杀我们一次?”
不得不说钱爻对这个组织是高看的,毕竟能做成这样,而且已经算计他一次,让他中了招,那么这个组织就不能小觑。
这下轮到蒋钊不说话了。
不得不说他得承认大人说的这些的确是事实,天权教的确不是那些小打小闹的组织,天权教的势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不然也不会造下如此大的手笔。
从前朝到现在天权教一手棋下了或许得有将近百年之久,谁人敢说这百年的阴谋能是让人小看的?
而且,他们也的确不知道整个金川究竟有多少人是被天权教控制的,只是估摸起来不会在少数,甚至可能大半个金川都有他们的人。
“那,那我们该做什么?怎么做?”蒋钊颇有点儿无力。
“做什么?”钱爻瞪了他一眼:“当然是赶紧去给我把佼佼的魂火找回来啊。”
“我现在虽然用天地灵气给他造出两簇魂火来,可这魂火毕竟不是他本身的,若是迟迟不把他本身的魂火给找回来,小孩儿必受损害,怕是以后都做不了正常人,再也不得清净了。”
蒋钊有点儿懵,像是没想到钱爻会突然变了话题,他抬头看着自家大人,然后有点儿呆愣愣的问:“那天权教呢?天权教怎么办?”
天权教就不管了?那么大的阴谋,那么深的谋算,就这么置之不问了?这不是大人的形式风格啊。
“天权教……自然有人想办他。你我只需跟着把握时机就行。”钱爻抬眸看着蒋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看的出来,依着李孚一的态度,天权教怕是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既然如此,那他只要跟在李孚一身边暗自动作即可。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蒋钊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去太子府!”钱爻目光眺望,而他目光所望之处,正是太子府的方向。
出了柳儿巷的巷口,殷黎整个人都还是没回过神来。
她呆愣着看着前面一手牵着小孩儿,一边走的淡然的灰色身影。
这看起来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道士,可谁能够想得到,在这个壳子里竟然会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灵魂呢?
祁陆。
小道士钱爻竟然会是祁陆。
竟然会是那个抬手一掷乌骨骰就能够惹得天地为之一动的祁陆。
“他,他真的是祁陆?”殷黎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她只听到蒋钊的话,知道了钱爻就是祁陆,然后后面的事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刚才还要对这李孚一要打要杀,一副情绪激动的要死的蒋钊一副面容平静的样子,甚至还要跟着钱爻去太子府。
不用说,也肯定是钱爻动用了术法,屏蔽了她的感知。
也不止是她,一旁的柳晚生也是一愣一愣的,整个人就跟个傻子一样,呆愣愣的看着钱爻,丝毫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灰衣小道士竟然就是他口中所谓的祖师爷。
然后他们几个就迷迷糊糊跟着钱爻一起离开胡家,一同去往太子府的方向。
“您觉得呢?”蒋钊挑了挑眉,看了看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殷黎:“能让我蒋子业这般尊敬,口口声声一句一个大人的,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殷黎这下愣住了。
是啊!
她早就该想到的。
蒋钊是谁?那是前朝最年轻的探花郎,也是最年少的户部侍郎,掌管着前朝天下最大的的钱袋子。
这人年少得志,为人倨傲轻狂,平素也不把谁放在眼里,像一只狂傲的猛虎一样,就连父皇的话,他也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也只有在祁陆面前他才会乖的像猫儿一样。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偏偏对一个小道士这般伏低做小,一口一个大人,目光之中满是尊敬。
一开始殷黎还奇怪呢,以为是钱爻救了蒋子业他才会这个样子对钱爻尊敬。
但如今想来,全然都是错的。
整个天下,能够让蒋子业这般伏低做小的只有那一个人。
也只有在祁陆面前,那个曾经张狂的不可一世的蒋子业才会这般老实的像一只拔了牙的老虎。
“他,他真的是祁陆。”殷黎整个人眉头都拧的很深,她静静看着前面那个牵着钱佼,静静走路的灰色身影,然后又想了想当年那如神袛一般的祁陆。
原来,那人也会有这么一天,这算是跌下神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