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种原因,李孚一都不可能对吴圩下死手的。
只不过那老头着实得倒点儿霉了,毕竟吴圩不见点儿血,李孚一怎么消气呢?只有那老头受点儿皮肉之苦,才能解得了李孚一的心头愤恨。
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顿时整个四周空气扭曲的不行,一招一式简直都让人叹为惊止,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杀招。
蒋钊在一旁盯着这两个你来我去打的昏天黑地的身影,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钱爻。
“大人,李孚一这好像是占上风啊,城隍都被他快打成个筛子了,这样下去,城隍不会灰飞烟灭吧?”蒋钊站在钱爻面前,看着那扭曲的空气,还有那一道道冰刀,不由得嘶了一声。
“把好像去掉,什么叫他好像占上风,没看到吴圩现在只有招架的份?现在城隍老儿可是在完完全全被虐打。”钱爻抄着手在一旁开口回应道,他语气随意,就差在手里揣一把瓜子磕着看戏了。
“你也不用担心吴圩,他可死不了,李孚一要是真想杀他,早就找出他一百个破绽了,随时都能给他一个了结,他现在只不过想让吴圩多见点儿血,让他多吃点儿苦头,才能去消消自己的心头气。”钱爻朝着一旁的殷黎和那个小道士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都过来。
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那两个人之间的波及太大,也就只有他才能够在这两人的对战中站的稳,他怕那两个小孩儿被波及,索性直接掐了个决,直接把自己一行四人全部和外面那两个人隔绝开来。
决刚掐好,一道寒冰直接擦着而过,直接穿透了一根柱子,插进了一旁的大殿内。不远处,李孚一依旧是游刃有余的吊打这吴圩,那老头现在已经被冰刀割的浑身都是鲜血,看着简直是一副随时要死的样子了。
蒋钊一边看着李孚一和吴圩打架,一边忍不住抽搐着唇角,心道这太子殿下着实厉害啊!果真不愧是大人亲手教出来的徒弟。
“大人,您……能打的过李孚一么?”蒋钊突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朝着钱爻问道。
钱爻白了他一眼,然后抬起眸子看了看那吊打吴圩跟打小孩儿似的李孚一,忍不住抽搐了下唇角:“我?现在的李孚一,怕是能够跟十大阎君都能打个平手,我现在这副弱鸡的样子跟他打?我是想去自杀么?”
钱爻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的他不可能是李孚一的对手,不然当初在扶虞山,他也不会被李孚一打成那个样子了,那可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真切切的被李孚一打到差点儿残疾的。
这小狼崽子如今实力强悍至极,怕是跟当年他鼎盛时期,也不遑多让,可能唯一他比李孚一多的就只有一个能抽取天地灵气的红丝夺灵了,只不过那东西虽然好用,可是副作用也极大,反噬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
对了,还有个乌骨骰。
只是不知道当年他身死道消之后,那东西又落到谁手里了。
“啧!他,他现在都这么厉害了?”那他还能给大人报仇么?怕是还没到跟前,就得被李孚一一掌打的魂飞魄散吧!
“他,他就是金川的太子殿下?”一旁静默不做声的小道士突然开了口。
“对,他就是。怎么?你认识?”蒋钊看了看这个可怜兮兮的小道士,如今这人也不对他喊打喊杀了,看起来倒是一副挺可怜的样子。
“不曾见过,但听说过。”小道士看着那道白色身影静静的低下了头:“就是他杀了我师祖!”
“你师祖?他杀的?你师祖是谁?”蒋钊这下好奇了。
“我师祖就是金川祭酒,祁陆大人。金川太子曾经的师父。被他在风云台上祭天的那位!”小道士目光紧紧盯着地面,没有再去看那个白色一眼。
“什么?你师祖是谁?”殷黎紧紧盯着小道士开口问道。
“我师祖就是金川祭酒,祁陆大人!”小道士气鼓鼓的盯着殷黎,然后开口道:“天下皆知,这宁远观是他的道场。”
“咳咳!”钱爻被师祖这两字给吓了一跳,他一时之间还没有从师祖这两字反应过来。他倒是想起来李孚一说过的话,这宁远观是他的道场,说起来,他也能算的上是这小道士的师祖。
然而,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毕竟如今他这具身体,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虽然芯子老,但是壳子小啊!
“大人,这……他说的是真的?”蒋钊往钱爻身边靠了靠,然后十分小声地问道:“这宁远观真的是您的道场?这小道士真是您徒弟?”
“可能,大概,也许是吧……”钱爻砸吧着嘴巴然后开口道:“我对这里的印象,跟那时在扶虞山一样,都不记得了,没有任何印象,不过李孚一也曾说过这里曾是祁陆的道场,想来他说的这个话,应该没有假的,这宁远观确实就是祁陆的道场……”
“不过,横竖与我无关。”钱爻笑着抬了抬头,看了看不远处还打的昏天黑地的两人,静静的开口道:“毕竟,如今的我只是钱爻,一个小小的算卦先生。”
“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殷黎没兴趣去看那打斗的两人,因为她对那两个人都没什么好印象,一个老头子,另一个是追杀过她的,这俩她都不想去看。
所以她就静静的看着一旁那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笑嘻嘻的看着他。
“我……在下柳晚生。”柳晚生抿了抿嘴唇,看了看面前这个小女鬼,长的极其漂亮,身上还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生的孩子。
想到自己还对她喊打喊杀,而且还差点儿就误会了她,柳晚生内心颇有点儿后悔。
“柳晚生?这名字取得真好,很好听。”殷黎看着他笑了笑。
她倒是没把这小道士之前的无理给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小道士已经这么惨了,师父师兄都死了,想来他也是着急了,所以才会以为他们是凶手。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宁远观竟然会是祁陆的道场,想到这里她又有些迷茫了。
当初祁陆封印她的场景,她还是历历在目的,到现在都不可能忘记,她本以为那人是想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可直到事情过了二十多年,通过别人的口,她才知道祁陆并没有想弄死她,反而相护了她二十多年,更是差点儿就能够让她成为地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