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孤做甚?”李孚一瞟了他一眼。
吴圩一噎,看了看钱爻,一副笑眼眯眯带着莫名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殿下,他们是第一次见这场景,所以感到惊讶,您可不是第一次了啊,您可得为小老儿证明啊,就算这事儿跟阴司有关系,可跟小老儿我是无关的啊。我也在查阴司到底是谁在搞鬼,这不……这不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么?小老儿这还没查出来嘛。”吴圩在一旁跟求助似的。
他生怕一旁的钱爻把他跟那些天权教的人一起挂上钩,就凭这人的脾性,要是觉得他跟天权教有关系,绝对会让他直接就灰飞烟灭,百年修为毁于一旦。
吴圩是真的怂,
如今他只能赶紧求求李孚一,求他能够开口说句话。
一旁的钱爻却是抬了抬眸子,看了李孚一一眼:“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发生的惨案又是在哪些地方?”
钱爻其实有预料李孚一是知道些什么的。
无关乎其他,只因为这人情绪太过平静了,一点儿起伏都没有。
更何况,他一看到这个情况,就把吴圩给叫来了,很明显,他是见过这种情况的,也知道吴圩是知道这里面事情的。
周围的一行人此刻都默不作声了,没有人想到这竟然不是第一起惨案,更没有想到那所谓的叛教组织,如今势力竟然有这么庞大,竟然连阴司都能渗透进去。
“这是第三起,差一点儿就是第四起了。”李孚一勾了勾唇,看了看一旁的殷黎,然后摸了摸胸前的小白花开口道:“上一次他们的目标正是你们的长公主,只不过阴差阳错被孤截胡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几个人神色都是各异,就连殷黎都是忍不住变了神色,颇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孚一。
然而最先惊讶出声的却是吴圩:“殿下,扶虞山那九天乾坤阵不是您布下的?”
李孚一顿时脸色一黑:“你哪个眼睛看到是孤布下来的?”
不是?
吴圩吓的不敢出声,他又看了看一旁的钱爻,吓得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他以为那里的大阵是太子殿下布的,所以才会跟钱爻说假话,所以才会想让他清理门户,阻止太子的所作所为,却不想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既然不是你布的阵,那你为什么要追杀殷黎?”钱爻开口,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盯着李孚一,仿佛要看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孤杀人需要旁人置喙?”李孚一抬了抬眸子,看了看一旁的小道士:“想杀便杀了,需要理由?”
这小道士倒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追杀殷黎,从来不是因为旁的原因,只是因为祁陆罢了。
毕竟那可是让祁陆相护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对祁陆来说有多么重要,既然对祁陆如此重要,他自然是要把人给杀了的。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要追杀之人,竟然会是他的皇长姐,虽然他从来没想过和殷黎相认过。
他没有继续动手,已经是全了他们姐弟之间的情分,毕竟在他看来,在这个世上能让祁陆拼力相护的人都得死啊!
钱爻被他的话一噎,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这句话,这个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好像当年他还是祁陆的时候,经常会这么开口说吧。
那时候他还是权力滔天的金川祭酒,只要是他所想要杀之人,没人能够活到第二天,至于原因,没有人敢过问,也没有人敢去置喙他祁陆为何要杀人。
他杀人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只是想杀就杀罢了。
如今想来,还真是混蛋的紧。
不过他这个徒弟,倒是真的继承了他的衣钵,把他曾经的嚣张跋扈劲儿学了个淋漓尽致,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殿下,小老儿当初还以为扶虞山的九天乾坤阵是您布的,所以在他们这一行人上山的时候,我撒了谎,想要借他们的手劝阻您,让您不要继续去跟天权教那群邪教人与虎谋皮。虽然他们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但是咱们也不是非得就要跟他们合作啊!可以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吴圩叹了一口气,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了看一旁的钱爻,心道今儿可能会把这些误会给解开,这样他也不用在这么继续为难了。
李孚一静默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
“殿下,您就没有想过……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吴圩还想要继续开口,却被李孚一阻止了。
“城隍,你是怎么觉得孤会跟那群人合作的?”李孚一挑了挑眼皮,眸子里带了一抹蔑视的情绪。
这次轮到城隍睁大了眼睛。
“殿下,您,您没跟天权教合作?”城隍确实有点儿吃惊。
他一直以为李孚一是跟天权教是合作关系,不然当初在扶虞山也不会想让钱爻出手阻止他的行为了。
想到这里,吴圩赶紧说出自己的推测:“殿下,这也不怪小老儿我多想啊。您当初本就和他们天权教合作过,后来清平观出事,恒阳寺灭门,小老儿都在现场发现有您存在的痕迹,小老儿肯定会去怀疑您啊!”
吴圩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又想了想扶虞山的一切接着开口道:“半年之前扶虞山上,您刚来过扶虞山,那群天权教的叛徒们就过来了。整个扶虞山被他们布下大阵,弄的乌烟瘴气,小老儿我拼力压制,也只能压住点儿那邪气,让扶虞山的生灵少受点儿灾,若不是后来钱爻他们一行人上山,破了那大阵,怕是我现在还在那扶虞山压阵呢。”吴圩一想起来这个就有点儿想哭。
天知道他是怎么在那九天乾坤阵下压阵眼的,说起来那都是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