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蕴花开,莲座不败。八方召令,一召万物之灵为吾始用,二召天地之气,为吾所斥。”他每说一句话,周身一道白光突然散开,仿佛一朵莲花一瓣一瓣不断盛开。
与此同时,他浑身的灵力都在大涨,然而那紧握着剑的手却冒起了青筋,随着他功力的增长,那青筋也是越来越凸起,就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
钱爻看着面前的一幕,微微愣怔住了,不为其他,只因这九蕴莲花决他识得,因为这东西正是他所创。
说起来,这九蕴莲花决很是鸡肋,因为所用之法必须得自损八百,才能伤人一千。
这东西不过是当年祁陆随手创出来的,倒是并没有用过,后来也不知道被他给丢哪去了。
毕竟对于会红丝夺灵的祁陆来说,这玩意简直是没有任何作用,只是个鸡肋罢了,他自是不会用的。
但是,如今九蕴莲花诀却在这个小道士身上用过。
李孚一说这宁远观是他的道场,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
蒋子业看到他又动用了那个劳什子秘法,瞬间就怒了。
他什么都没做,就惹得这个小道士喊打喊杀。当他蒋子业是好脾气,好欺负了?
方才他是不想去打杀这个小道士,想给他留一条命,所以才困住他,没有对他下死手。
可偏偏有人要找死,谁也拦不住啊!
“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左右也不过是再染上一条人命罢了。”蒋钊也是彻底火了,抬手就是一道青光,手指掐出一道天雷决,冲着那道士就打了过去。
然而就在那道天雷决快要落到那小道士头顶的时候,却被一道白光给挡了下来,那速度极快,又夹着冰冷的气息,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出的手。
蒋钊一击不中,一看李孚一又出了手,瞬间脸色就黑了下来。
“太子殿下,我二人的私事,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吧?”蒋钊扯着唇角,表情颇有一点儿讽刺:“您若是想要我这条命,您随时收取,但是我跟这个道士之间的事儿,您还是莫要插手。”
他是真的有点儿搞不懂李孚一在做什么。
“要你这条命?你这条命很值钱?”李孚一抬手挥开了那把扇子,看了看一旁的蒋钊,又看了看一旁的那个双眼通红的小道士,然后开口道:“你是这宁远观的人?”
“是!”小道士恨恨的点头。
“我是这宁远观的人,也是唯一活下来的。我师父,师兄,我宁远观上上下下所有的师兄弟们,全部都被这个恶鬼杀的一干二净!连个全尸都不曾留下。”小道士愤恨至极,手指狠狠地握进了手掌心,几乎是掐出了血印。
“你是说,宁远观的人都死了?”李孚一开口问了下话,然而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冰冷的。
“对!他们两个恶鬼杀的!”小道士抬手指着蒋钊和殷黎二人。
“你们两个是他们的帮凶么?”若是,他今天怕是也得交代在这里了。
他看的出来,面前这个穿白色衣服的人很强,强到他看不出这人的修为有多高深,但是他知道,只要面前这人想,那么他就可以随时捏死他。
若是这两个人也是他们的帮凶,那么自己绝对死定了,师父师兄的仇,也绝对是没人报了。
“帮凶?”李孚一轻轻吐出这两个字:“你是宁远观的人,也算是他半个徒弟,所以孤保你一命,你要杀他孤不阻止,但……孤不会插手你们二人之间的事儿。”
小道士一听这话,瞬间就有底气了。
只要这人不是那个恶鬼的帮凶,那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但那又如何?就算是我拼了这条命,我也不能让他好过。”师门灭门之仇,他万万不可忘。
更不可能因为不是仇人的对手,就选择苟且偷生,那不是他宁远观的道义。
他要为师父师兄们报仇,哪怕搭上自己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你说,他杀你师父,灭你师门?”钱爻笑了笑,抬眼看了看一旁的蒋钊,身上虽然是有杀孽,但却不是最近造成的,至于一旁的殷黎,更是干干净净,没有造任何杀孽。
“对,就是他们!两个恶鬼,杀死了我宁远观上上下下所有弟子,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个恶鬼在往我师父胸口补刀。”小道士眼睛通红,差点就要哭了出来,一双手紧紧握着剑,恨不得能立刻就杀了面前的两个恶鬼。
“蒋子业,说清楚,到底是怎样一回事。”钱爻抬了抬手指,指了指一旁的那个小道士:“说说,这宁远观,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蒋钊还没开口,一旁的殷黎脸色有点纠结了,她看了看周围的几人,最后把目光放在那个小道士身上,然后轻轻开口道:“我们没杀你师父,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
她就站在大殿前,手里还拿着长鞭,却不曾出手,只是颇有点儿头疼的看着那个小道士,眉目之间带了一丝无奈的神情。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从我师父身上拔下剑来!不是他还有谁?呵,你也是个鬼,你也是跟他一起的,你们都是侩子手。”
“胡说,我们才没有!”殷黎气的眼睛瞪的浑圆,腮帮子都气鼓鼓的,手里的长鞭被她握的咯咯作响,然而却始终没挥出去。
然而殷黎虽然是好脾气,但蒋钊可不是什么都可以容忍的人。
“公主,您跟他说什么废话?咱们都说多少回了,他不是也不信么?他这个死脑筋,谁跟他能说的通。”蒋钊气的不轻,他就没见过这么拧的人,怎么说都不相信他,就一口咬死人是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