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胜回过神,忙道:“大人,草民刚刚紧张,这才说错了话!草民没有……”
他还想改口,可早就知道实情,又有他亲口承认,田成利又哪里会继续听他狡辩?
“叶三胜雇凶伤人,当入狱一年,赔付伤者医药费全部!”田成利扔下判定木牌,宣布审讯结束。
让衙役带走叶三胜,自己也离开了。
朱桂花想上前去拦,却是被衙役拉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三胜被带走。
叶知秋一家不再看,往县衙外走去——如今知乐心情不大好,他们想去陪陪,逗逗他。
却不想,刚到县衙门口,就被朱桂花追上拦住。
“大年啊……”朱桂花看着一家人,哭道:“三胜是你亲弟弟啊!他也知道错了,你们就原谅他吧!他不能坐牢啊!坐了牢,以后出来也不能再考秀才了……他一辈子就毁了啊!”
“娘,在您心里,三胜是亲儿子,知乐比不上他。”叶大年笑着,却比哭还难看,“可在我们心里,知乐是我们的宝贝,谁都不能伤害他。”
张莲为了儿子,也有勇气说话,“他叶三胜的一辈子是一辈子,我儿子的就不是了吗?!”
不再多说一句,叶大年牵着妻女离开。
朱桂花却是不死心,打听到叶知乐如今在季怀忻府上,立刻就找了过去。
季府,门童看着门口站着的老妇人和老爷子,有些迟疑。
这穿着打扮……当真是知乐公子的爷爷奶奶?
转念又想到知乐公子是从小地方来的,门童还是道:“二位稍等,待我去通报一声。”
朱桂花心里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这是京城高门高户,不敢得罪。
很快门童就出来了,“二位,知乐公子现下不愿见人。”
确定面前二人确实是知乐公子的爷奶,门童说话委婉了一些。
“我是他奶奶!他怎么可能不见!”朱桂花见门童态度客气些了,又张扬起来,“你让我们进去,他肯定见!”
门童仍是摇头,“老夫人还是回吧。”
见门童油盐不进,朱桂花也不敢硬闯,只能不甘愿地和叶富贵回了暂时住的破旧小屋。
“你还抽什么烟!”朱桂花转头看见叶富贵抽搭着旱烟,心里很是来气,“三胜都进牢里了!这辈子都毁了啊!你还有闲心抽烟!”
叶富贵抬头看她,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三胜自己做错了事,自己就该承担后果。这些年,我们给他擦的屁股还少吗?”
“我不管!”朱桂花伸手去推他,“你和那家人关系不是还不错吗?你去求他们!不能让三胜在牢里!”
“我不去。”叶富贵磕了磕烟斗,疲惫道:“为了他,我上门求了多少次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脸面重要还是三胜重要?!”朱桂花又去推他,“你去求求他们!”
“我不去!”被朱桂花推得来气了,叶富贵把烟斗一放,抬脚就出去了,“你自己去求去!”
从屋里出来,叶富贵心里憋着气,摸了摸兜里剩下的铜板,找了个酒肆坐下。
钱不多,他就要了最便宜的酒,正喝着,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秋丫头!”
叶知秋本是要去季怀忻府上看叶知乐的,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就看到买醉的叶富贵。
愣了愣。
走到叶富贵旁边,叶知秋暗暗叹了口气,“爷爷,您少喝点,喝酒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