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将晚娘头上那厚厚的纱布,一圈圈的拆开,动作轻柔极了,生怕再次把她弄疼。
伤口还未结痂,血迹已经变成了黑红的颜色,在这白净的巴掌小脸上显得突兀极了。
看着那可怖的伤口,岁寒的脸色越发的黑了。到底是何人,狠心将一个女人打成这个样子,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人揪出来。
“怎么了?岁寒公子?”
见他半天没有动作,晚娘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知道,额头上这个血淋淋的伤口,一定很丑吧。
有损她绝世美人的形象。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晚娘默默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我在想,如此光洁饱满的额头,我一定不会让你留下疤痕。”
换好了药,岁寒用纱布再次将伤口缠了起来,将那可怖的血洞遮盖住。
对于晚娘,岁寒的心中是有些愧疚的。
明明自己已经将她的病医好,却没想到是自己疏忽了,她的经脉阻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察觉到。
还有这血窟窿,即使敷了自己特制的药粉,愈合的速度竟也并没有加快些许,岁寒料想,是与经脉阻塞有关。
倒是要回去,好好的催一催云瀚音,让她的动作快些,将丹药炼制好才行。
“这是我最新调配的玉容膏,有减缓疤痕的效果,待你好了之后再用,日后如果可以调配出更好的,我再差人给你拿过来。”
临走时,岁寒将一个精致的小白瓷罐,放到了晚娘的梳妆台上,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此时,云瀚音正在房间里,与凤梧这个泼皮无赖“斗智斗勇”。
这男人,偏偏赖上了自己一样,放着自己的房间不回,偏要占着她这少女心满满的小床。
这也就罢了,偏偏还不好好穿衣服,动不动就春光乍泄。
看着云瀚音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到后来的评头论足,一点羞涩之心都没有了。
这才一个晚上,外加一整天的时间,就已经无赖到这种程度,对于以后的日子,云瀚音想都不敢想,也懒得去想。
门被敲响,屋外传来岁寒的声音。
与此同时,房间内,凤梧正努力的说服云瀚音,不要将自己赶出去。
听到敲门声,正嬉笑打闹着的二人同时安静下来。
不管是因为凤梧受伤一事,不能传出去,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若被人知道会有损声誉。
反正不管怎么样,云瀚音才不去细想。
她朝凤梧递了个“敢说话你就死定了”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门外问道。
“谁呀?”
门外的声音顿了一下,这才轻飘飘的答道:“是我,岁寒,你亲爱的师父。”
亲爱的师父?
他也好意思这么说,不是他指着鼻子喊孽徒的时候了?
凤梧的脸色也在听到这声“亲爱的师父”时,再次黑了下去。
这该死的岁寒,叫这么亲密,是想挨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