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带着小二慢慢靠近马车,他们在当心那位高手,等他们掀开车帘的时候,里面只有陈怀安一个人躺在垫子上。
“你确定只有他一个人?”
小六打量着车厢,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除了陈怀安,什么都没有。
“当然,我是亲眼看他进车马行的,只有他一个人。”
小二不知道这位得罪了谁,居然让所有的车马行都收到消息,只要接到他的单子,就把他处理掉。
“不可能,他身后一定跟着人,你去周围看看,不要放过任何地方。”
小六来到悬崖边看了看,又到周围看看,可是这里没有什么遮挡物,除了一旁的一颗大树,大树上树枝稀稀拉拉的,也不可能遮挡什么。
小二在周围溜达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重新回到马车旁,准备把陈怀安丢下悬崖。
“咻!”
银针射中他的脖子,瞪大眼摸着自己的脖子,靠着马车慢慢倒下。
小六刚从旁边走来,就看见小二倒在地上,赶忙一个驴打滚,躲到一旁的大树下。
小邓子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小六吓得屁滚尿流的往前跑。
“咻!”
一针扎在他身上,小六一下子扑倒在地。
“你不要想撒谎,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看着阴森恐怖的小邓子,小六咽了咽口水,这种高手真不是他能对付的。
“说吧,谁让你们下手的,不用说最后面的哪个,只要告诉我是谁给你们下的命令。”
小邓子知道这种小喽啰是不会知道最后的幕后之人,但是可以从他嘴里知道是谁下的命令。
“唔唔唔!”
“不说?你可想好了?”
一直没办法施展自己本事的小邓子,终于遇到一个好的对象,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美妙。
小六想哭哭不出来,自己是说愿意告诉他是谁下令让他们对付陈怀安,他不想接受酷刑。
自从成为岭南帮的一份子,他就没吃过苦头,如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吃苦,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得赏钱的有不是他,是小二,他只是想来分点好处,怎么都没想到会因此遭罪。
小邓子抽出一根长长的针,对着他的脖子开始扎进去,这一招是他在刑部学的,当初为了学会这一招,他可是折腾了好几个死囚。
清贵妃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会有大的出息,可是对小儿子的喜爱却是一点没变,该做的都做了,小邓子为了陈怀安学了不少本事,当然是在他的修为提升之后。
就他原来后天二层的实力,清贵妃也不放心他去学,因为很多东西都学不来,也就是他后来修为大增,这才让他有机会学到这些不传之密。
长针顺着脊柱慢慢往下扎,小六只觉得整个人的精神如同进入一种奇特的状态,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无穷的精力。
“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命令是车马行的商会里传出来的,说是上头下的命令,只要客人来租车,就想办法把他干掉,事成之后,赏银千两,我就是想来看看能不能蹭到点功劳。”
“小二这人好说话,只要跟他说点好话,就能分点好处,就算没有一半,分一成也有一百两。更何况万一客人身边有高手,小二被拿下了,我也可以补个刀,赏银就全归我。”
小六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再说大实话,因为他全部精力都在感受那种奇怪的舒适感,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小二被扎倒在地上,可是他并没有死,只是被小邓子制住,此时小六的话他都听在耳中,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戾气,自己与人和善,却被人当冤大头,虽然自己的确挺好说话,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如果高人不杀他,他一定要让小六知道自己的厉害。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商会说是一个外来的客商,得罪了大人物,让我们处理,这种事太常见,每年都有不少,只要不是被人抓住把柄,商会都会给我们开脱,再说就算知道他的身份,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倒不如不知道的好。”
小邓子点点头,这是个通透的家伙,只管赚钱,不管其他,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只可惜太聪明反而误了性命。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
听到这话,正在享受的小六终于回过神来,自己被人抓了,居然还只顾着享受。
“高手,求放过,我可以带你去找商会里的人,不要杀我,我还有用。”
“我可以放过你,可是你这同伴能放过你吗?再说有你的同伴,你已经没用了。”
小六瞪着大大的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小邓子的样子,似乎想把他记在心里,可是他怎么看都看不清,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小邓子把针从他身上拔了出来,小六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的瘪了下去,最后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料理完小六,来到小二身边,小邓子轻声说道:“给你一个机会,带我去找那个下令的人留你一条全尸。”
小二心里叫苦,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悬赏,自己怎么会被赏银蒙了心,一千两的价格,足够杀十个人,有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保镖,更不用说这位的衣着。
世人皆是先敬罗衣,自己在车马行里干了这么年,布料什么的都了解的很清楚,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没看出来客人衣服的价值。
陈怀安虽然没穿什么贵重布料的衣服,但是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单单只是颜色,身侧两条明黄色的衬布其实已经能让小二警惕,毕竟明黄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如果这能忽视的话,他手腕处带的手镯上雕刻着一朵花,就应该让他引起注意,作为大越国民,尤其是车马行的伙计,怎么可能不知道国花是什么,能在手镯上雕刻国花,证明这个镯子的主人不一样的实力,
小二不断的后悔,自己怎么会这么笨,明晃晃的提醒防在眼前,自己去一点都没注意,这种事情搅和进去,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放了你,你要带我去找人,不然。”
说完小邓子拔出他脖子上的银针,又在他身上扎了两针,虽然让他带自己去找人,必要的手段还是要准备的。
小二摸了摸胸口,隐约有一些阵痛,知道这是一种手法,只能点点头带他去找人。
“你不管你家主人?我下的迷药可以让他昏睡一天一夜。”
小邓子微微一笑说:“那就好,方便我办事。”
看着一脸笑意的小邓子,小二他不懂了,只要主人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他很快就能解决那个人,想到这,他为自己的小命更加担忧。
这都叫什么事,自己就是想赚点钱,怎么还把自己给搭上了,失算了失算了。
被小邓子压着往回走,他不时看向马车,这车里的到底是谁,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
陈怀安安安稳稳的躺在车厢里,他睡的可香,不时还传来一声呼噜声。
一个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从悬崖爬上来,迎面就看到挡在面前的马车,让她爬也爬不上,退也退不下去。
“那个缺德鬼,居然把马车停在这里,有没有公德心啊,不知道采药的都从这里上来。”
附近的采药人,都会从对面的悬崖下去,再从这里上来,这样不会漏过重要的药材,还能节省时间。
小姑娘拿出药锄用力敲了敲车轮,可是车轮被石头卡住,怎么敲都没反应,反倒是使她的锄头差点掉落悬崖。
已经快精疲力竭的她实在没办法再找另外一个出口,只能想办法把这马车移走,可是马车被石头卡住,一点都动不了。
小姑娘叹了口气,让自己缓缓,从自己拉着的蔓藤中分出一股,一头绑在车轮上,一头绑在自己身上,既然动不了,那刚好给自己当个固定点。
她慢慢往旁边挪,打算从另一边翻过去,今天运气不错,采了好多草药,拿到城里卖,能卖不少钱。
躲过马车,爬上悬崖,她把自己身上的蔓藤解开,打量着马车,看着挺新,应该值不少钱,也不知道谁这么大意,把车停这。
但是当她看到车厢上的标志,感到一股子火气从心里涌起,岭南帮的车子,自己家就是被岭南帮的坏人害的,要不是为了还钱,父亲也不会拼命工作,导致双腿残疾,弟弟也不会被他们抓走。
“让你们害人!”
她一脚踢在车轮上,从悬崖边是没办法让马车移动,可是她从这边踢,却能让马车移动。
马车慢慢悠悠的往悬崖滑去,她真没想到这车居然会朝悬崖滑去,其实这也是小二的计划,之所以把车停这里,是因为位置,只要从这个角度推下去,谁也看不出这是被推下去的,只会觉得这就是个意外。
山路在这个位置存在一个斜坡,但是从视觉上是看不出的,只有非常熟悉地形的人才能感受出来,如果把车子停在这个位置,只需要轻轻的一个力,就能让车子滑下去,从而制造意外。
这种方法他试过好几次,每次都能成功,只是这次还没来的及实施就被抓了。
小姑娘想去拉车子,可是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也精疲力竭,哪还有力气去追,再说这是岭南帮的马车,虽然不能拿去卖钱,可是让他们损失一架马车也是挺好的。
看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父亲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