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沉默了下来,担忧的看着宋千禧,她和宋家有杀母之仇,怕是不会去恳求宋家的。
果然宋千禧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他们要给就给,不给我再另想法子就是,我便是瞎一辈子,也不会去求他们!”
她的性子从来都是宁折不弯,不然也不会抱着师父的牌位在钟顶山杀出一条血路,更不会在双目已盲的情况下耗费半条命取得祭师宝座。
她绝不会哀求害死母亲的凶手!
至于普草子,她也绝不会放弃,宋家人害死自己母亲还逍遥了这么多年,她从宋家拿多少东西都不为过。
忽然,一声轻微响动传入宋千禧耳中,她眼盲之后听力格外机敏,立时就知道有人潜入房中。
宋千禧听声辩位,素手轻扬,一枚金针飞了出去。
容亦笙闪身避过,低笑:“小师妹的身手越发敏捷了。”
“大师兄,是你!”宋千禧登时欣喜不已,宋家这群人,是空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甚至仇敌,而容亦笙,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把脸朝向容亦笙的方向:“这院里除了杏子和小葵,还有宋家派来的几个下人,咱们说话轻些,别吵醒了他们,我虽不怕,却不想节外生枝。”
容亦笙摸出火折子点燃灯烛,轻描淡写:“我一进来就点了他们的睡穴,等走的时候再给他们解开。”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来,一株蓝紫色的草躺在里面,烛光映照下发出淡淡光泽,虽历经百年,却丝毫不曾干枯,仍然如同刚摘下一般新鲜莹润。
锦盒打开的瞬间,宋千禧就嗅到一股青草香气,只听容亦笙道:“这就是普草子,它的用法也很简单,直接吃掉就可以。”
宋千禧顿时惊喜不已:“宋家的普草子吗,原来师兄知道它藏在什么地方,我还头疼要怎么拿到呢。”
容亦笙淡淡一笑,没有告诉她这不是宋家的而是容家的,只是道:“赶紧吃了吧,你早日双目复明我也好放心。”
宋千禧点点头,接过普草子放入口中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容亦笙早已倒了半杯温热茶水,神情间略有些满意:“宋家待你还好,至少这茶还可以吃。”
“我好歹是祭师,这点表面功夫他们自然得做足。”
听了宋千禧的话,容亦笙一怔,却没有多问,只是道:“吃了普草子,明儿个早上你眼睛就会恢复,若是在这里住的不开心就别勉强自己。”
宋千禧摇摇头:“我还要在这里住些时日,至于内中原因,师兄也不必多问,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容亦笙知道她看起来柔弱,内心却极坚韧,遂轻轻点头:“时候不早了,你赶紧歇息吧,我先走了。”
送走了容亦笙,宋千禧躺回到床上,服用过普草子之后她只觉得全身从里到外都温暖无比,一股热气从丹田处缓缓上升,游走在四肢百骸,眼窝处更是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