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禧摇摇头，嘴上故意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来西北只是为了玩玩，昨日教训鲜卑族，也是因为他们欺我不懂价格。”

散商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小二才刚把酒打来，他便满饮了一口：“小公子还是要小心为上，这鲜卑族还是不好惹。”

吃完了最后一餐，宋千禧也问清楚了几个靠谱消息灵通的商队，这才同散商道了别，各自在酒家门口分开。

散商提供的商队规模都不大，宋千禧找到其中一处时，商队头目正在马商处购买新的马匹。

“听说你们能去西域深处鲜卑族部落买鹿角？”宋千禧摇着羽毛扇走到了头目身边，看清来人以后，头目吓得差点没站稳。

“你……昨天那个当街摔了鲜卑族的公子？”头目伸手颤抖着指着宋千禧，好半天才咽了咽口水点点头，“是，我这小商队养的都是大胆之人，做的生意也与旁人不一样。”

“那便好，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请你一定如实相告。”宋千禧拱了拱手行了一礼，也不隐瞒，“你的鹿角卖去京城以后，是不是多半都被一个叫言之歌手下的人收走了？”

她如此直接的将客人的名字说了出来，头目是个机灵的，知道宋千禧有事要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言老板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搭上线的，我们虽然出入鲜卑族部落，那鹿角委实货好价贵，一趟能收来一根已是不容易。”

头目说起以前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不知什么时候，言老板忽然找上门来，问我们要鹿角不说，还给我们提供了银两，多亏有他，我们商队的那些老马老骆驼，也早该换了。”

商队的头目很是感叹，念起言之歌来也都是好话。

“近段日子……？”宋千禧立马就意识到了时间的不对，鲜卑族也在继续给言之歌提供鹿角，这个头目也在提供，他言之歌到底需要多少鹿角才够？

“那你的人可有什么折损，我是说，不见踪影的人也算。”宋千禧不愿把命案的事情据实相告，只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暗暗提醒着头目。

头目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言老板不愧是武林中人，行事果断飒气，不仅人好说话，银子的事情也从不慢给一天。”

在队商这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后，宋千禧心中已经大致有了方向。

言之歌的嫌疑看起来重了许多，城中无头尸案发生的血腥残忍，绝非一般的人能做到。

但对于一个杀人如麻见惯了血的，则犹如砍瓜切菜，像言之歌这种人更是轻松的宛如捏死一只蚂蚁。

胡商入京需要多处官府文书，因此鲜卑族上一批派去京城的商队还未归来，但言之歌已经开始物色下一批鹿角了。

莫不是这些进京城的鲜卑族做了什么惹到他的事情，就被言之歌当场斩首了？

思来想去，宋千禧也不好断然确定是这个结果，从窗口扑腾进来了一只信鸽，白烨的回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