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只见老者上前去,拱手作揖,神色激动地道:“姑娘所言,一字不差,敢问姑娘,此症可解?”
姒玄衣笑了笑,高血压在二十一世纪,那属于中老年常见的病症,脾气火爆的,三十来岁就会有此病灶,也不是什么大病,但失眠,多梦,总归会影响健康,而随着身体逐步衰老,免疫力也会越来越低,这老者还不控制脾气,说不定还真能把自己活活气死。
只见她玉手一扬,文房四宝在桌案上亮相!
大笔一挥,「唰唰唰」便写下了一个药方子,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此乃消除肝阳上亢之症的药方。”姒玄衣将那纸递给老者,“一个疗程为七日,七日后,定会好转,不宜大补,只会让血液变得更浓稠,膳食当以清淡为主,方便的话,您可留下地址,我会亲自登门,为您祛除这痈疽之脓毒。”
老者活了一把年纪,何曾见过「纸、笔」?满眼的震惊,这般将字符撰写在比布帛更轻便的东西上,方法太过新鲜,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按常理来说,前有花家的梅圣女替他看过诊,他便不应因为一个陌生人而临时改变态度。
可小姑娘显然比花家圣女更懂医理,药理,且,更是神奇,从她刚刚只是远远看了那么一眼,便能如此精确地说出他的病症,诊治连几十年前的旧疾都能说出来,他相信,这个外来的姑娘,一定可以治好他的病。
“多谢漪、漪姑娘。”老者再次深躬以礼,有能者,尊为长,这是华夏民族的美德。
漪姑娘?
姒玄衣眨眨眼,暗笑:行吧,漪姑娘就漪姑娘吧!
“老人家不必客气!”姒玄衣忙站起来,虚扶了一把,“医者,当如是。”
“好!好哇!”老者望着姒玄衣,身怀大能,不骄不躁,最难得的是谦恭有礼,一言一行皆怀真心,不由得满眸的欣赏,“我九州钟琉灵秀,自当有如此优秀的后辈,未来可期,可期啊!”
只可惜,这般品质卓越的娃,不是生在他们家。
“老人家过誉了。”姒玄衣回礼,“您慢走。”
随着老者的离去,梅千树问诊台前,那长长的队伍开始有人走向姒玄衣这一列。
都不需要有人维持秩序,人们纷纷过来站好。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毫不犹豫临阵倒戈,生怕慢了一步被人抢了先。
梅千树见此,双眼瞪大,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气血翻涌:啊啊啊!这个该死的贱人,怎么如此不要脸?明知那老头儿是她问过诊的病患,却还出言叫住他,明摆着就是在拆她的台!
还有,她做的药理,所配的药性正好是大补之物,她只是想表明如此昂贵的药材,她可以白白送出去,分文不取,让这些人看到她的慷慨大方。
没想到,这个贱人却当众指出她开的药方有问题,若那老者真的是肝阳上亢之症,长久服用大补之药,岂不是真的会弄巧成拙?
这是在毁她的名声啊!
漪媗,你好生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