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辅虞听完,不置一词。
“侯爷,大公子,末将有一虑。”田不归乃武将出生,做事但求一个问心无愧,听罢父子儿子一唱一和的说法,有些犯难,抬手作揖,道:“我们过去还有以元妃娘娘被弃之乡野为由,为嫡公主被折辱为理,如今大王这般做法,吾等若是再起兵,名不正言不顺,只怕会功亏于溃啊!”
田不归说话间,在观察在身旁众人的面色。
太辅虞依然保持缄默,而蒙山侯与邙郗则眉心紧蹙,右侧还有一人,此人身穿白衣道袍,乌发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自成一景,乃国师:空桑道长。
“就以姒履癸残暴不仁,屠戮天下,血债累累为由!”邙郗紧紧攥着拳头,心中愤愤不平,早前他也听说过,寻城那个天下最大的笑话,忽然就明智了,而且还能修炼,当时他当是听了一个笑话,心想着:一个傻子,怎可能一夜就变聪明了呢?
如今再想,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对他有施国来说,都绝不是好事!
“此举不妥。”空桑道长拂尘一样,捋了捋青须,言词停顿了片刻,这才道:“不说人皇的责任是维护九州安稳,保天下太平,他征战八方都是因各方国部落先造反,就说朝中还有闻名天下的三代元老,太宰豢龙逄,两朝重臣,如姒牧、韩统等,如今还收服了龙王平和一族,势力更是不可估量。”
邙郗闻言,心中大惊,“寻城离我东夷九部数千里,传来的消息吾等也无法及时求证,怎知他们所言是真是假?”
说罢,长袖一甩,将不悦的态度明摆在脸上,又道:“岷山氏送去的两个美人是何情况,在座的诸位都心知肚明,大王怎可能忽然变得如此勤政爱民,听信良言,亲自下令殛干辛等人?”
“这分明就是迷惑世人的诡计!”
空桑道长倒也没在意这位年轻人拉脸,反而是对蒙山侯抬手作揖,道:“诸位有所不知,如今的夏后皇朝与之前那萧条落寞景象,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蒙山侯一脸谦谨地求教道:“还望国师不吝赐教。”
对这位空桑道人十分尊敬,蒙山侯只知此人是位得道高人,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十余年来,在有施国出现过几次,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莫测,尽管如此,他还是将此人奉为国师。
“人皇不再四处征战,而是亲自坐镇寻城,命壬王前往葛伯国修建都城,那嫡公主也确实一朝明智,修为更是一日千里,不久前还夺了百族大比的魁首,且朝堂重臣齐心协力,昆吾、顾国、豕韦国、葛伯国等等皆是一等一的强国,此时起事,天时、地利皆不利于我有施氏,若强行举兵,倒叫我有施氏落得个奸佞,叛臣的骂名。”
想要颠覆一个皇朝的统治,谈何容易?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蒙山侯听罢此言,陷入了沉思。
如此说来,大王的确从未主动攻击过任何方国与部落,皆是因为各部有造反的意图和动向,才会遭来灾难,可这又怎样?
九州列国三千,人皇之位就那么一个,自然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资格坐上去,这是祖辈们传下来的规矩,总不能因畏惧人皇之威,便都不去争那位置吧?
“国师大人言之有理。”邙郗听罢,在心中嗤之以鼻,但面上还是做出恭谦礼让,拱手请教长者的姿态,反问道:“大王一次派出三位朝中重臣前来我有施国召见父王,不就是试探我等?如父王所言,去了寻,九死一生,留在东夷,定然还能养精蓄锐,待他日,我们还能另觅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