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履癸也缓缓地撑开了眼睛,自他闺女进来时起,这整整一夜,他几乎没怎么睡。
没想到他家这小东西居然身怀这等神通,修为也到了金丹境二阶,简直令人咋舌。
看着那小鼻子,小嘴巴,小小的模样儿,明明昨日才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她,还不等隔夜就巴巴地跑来替他驱蛊,到底是亲闺女啊!
姒履癸缓缓起床,将自家姑娘塞进被窝里,一步一步轻轻地离开了光明殿。
“大……”任廷之和阿昭见大王像做贼一样,走的那步伐比猫都轻。
谁知,刚要出声,被姒履癸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大王好恐怖。
然鹅。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守在侧殿的一群人,见自家大王走路都不发出一点点响声,他们也都跟着轻脚轻爪的朝外面挪去,到了足够远的位置,姒履癸又跟没事儿人一样的,那血刀子一样的眸子,棱了任廷之一眼。
“去传寡人旨意,叫大臣们到文德殿议事。”说罢,昂首阔步朝着文德殿走去,还没走远,又补了一句,“叫他们动静小点儿!”
“诺。”任廷之看了看偏殿的位置,还得是那位,别的人,谁有这待遇,一转身,对身边跟着的阿昭笑道,“阿昭姑娘,好生守着殿下,莫教人扰了她好眠。”
“阿昭省的。”
早朝散后,姒履癸进了帝书房处理政事。
“启禀大王。”门外,传来报门声,“侍卫统领陈卓,有要事禀报。”
“宣。”
陈卓入得帝书房后,将昨夜里危袅袅刺杀姒玄衣一事如实禀明。
并且将供词呈交给了姒履癸,他看了看那上面的标注,心中泛起一丝冷笑。
“退下。”
看来,真的如他姑娘所言,这天下诸多之事,凭着人力是无法改变最终结局的。
哪怕是站在世间的顶端,俯瞰苍生,却也有力所不能及之事。
但,那又如何?
辰时一刻。
姒履癸命任廷之亲自给姒玄衣送了一份早膳去光明殿,他自己则继续处理政务。
三小只在外面上蹿下跳了一晚上,才刚找到姒玄衣,便有的吃,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叽叽喳喳将昨夜里所见所闻,争先恐后地全部告诉了姒玄衣。
而这一切在阿昭和任廷之看来,不过是几个小毛虫跟那个小羽虫在吵架斗嘴。
“你说的是真的?”姒玄衣听到平染的话,心头大吃一惊。
“自然是,那名男子亲口所言。”平染十分确信地答道。
姒玄衣紧紧攥着拳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段记载,就跟历史记载的一模一样。
她的母后根本不是在为苍生祈福,而是在洛水城!
可暴君老爹明明没有重新岷山琬和岷山琰,母后为何还要一个人居住在洛水城?
寒山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江寒衣让寒山泓去打听这件事情,她到底想干什么?
明日便是暴君老爹的寿辰,这群人如此迫切打听母后的下落,莫非是想对她不利?
不行,不能束手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