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浔也回望着她,“嗯!”脸色沉凝,十分笃定地点头确认,“大概,你只会忘了对他的感情,若是情深不可自拔,会痛至骨髓,但睡一觉便会好了。”
她忽而举起手中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脸上有些微醺,笑道:“孤敢打赌,除了他,今生不会喜欢上别人。”
“有些事情现在下断章,为时尚早。”涂山浔的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痞坏痞坏的笑意,“万一你有一天,不可自拔地爱上臣了呢?爱到痛彻心扉,爱到不可自拔。”
“噗!”一口酒水喷到涂山浔脸上,姒玄衣被呛得眼泪狂飙,“自恋狂,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有吗?”涂山浔闻言,转头看去,头上那对平时被藏得极好的犬耳,忽然就冒了出来。
尾巴,没有露出来呀!
他,紧张了?
姒玄衣心间一动,鬼使神差地一手撑住树枝,一手抻够上去,想要摸一摸他的犬耳。
谁知,涂山浔毫无征兆地转过头来。
四瓣儿温软的唇骤然贴在一起,那湿润,柔软的感觉,让彼此心头一震。
姒玄衣脸皮发麻,全身如同触电一般弹了回去,脑袋「砰咚」一声撞在那树干上,傻眼儿了!
涂山浔则是瞳孔放大,这回,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而且许久都反应不过来,一对犬耳一直保持直立的状态,很久,很久……
完、完蛋了!
姒玄衣「咯噔儿」一声,全身都红得像只煮熟的虾,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居然不小心调戏了一个老狐狸精,这手,你也太贱了!
为什么要去摸他的耳朵呢?
好想把这只善作主张的手剁掉,换个听话的。
“殿下、殿下……”涂山浔回过神来时,见姒玄衣一双眼睛,瞳孔放大,无处聚焦,灵魂仿佛进入了一个极其封闭的世界里,只留下这躯壳尚在人间流浪。
“涂、山……”片晌,姒玄衣的六感回拢,眼底的神光渐渐恢复,看见涂山浔那只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手在自己眼前晃呀晃的,登时浑身毛孔都缩了起来,“孤,不是故意的。”
“这可是臣的初吻!”涂山浔委屈中带着愠怒,道,“殿下是想耍赖?”
“你、你听孤、孤解释,方、方才、那、那是个意外!”姒玄衣涨红着脸,人家留了几千年的初吻,居然被她这个十五岁的人族小姑娘不小心给糟践了。
嗨呦!
她这是造了何等不可饶恕,浮生万重大罪孽呦!
姒玄衣的心脏跳得无比的快,快到呼吸都觉得极为困难,心头闷闷的,胸口胀胀的,紧张到额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她,是不是变成个渣女了啊!
呜呜呜……
这该死的手,果然就会给她惹事儿,要不还是砍掉算了!
“殿下,反正你饮下那醧忘酒后,也不会再喜欢他了,他那样冷血无情之人,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真心。”涂山浔长手一抻,纤长妖冶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那如绸缎般盈光熠熠的绛红发丝,撩起一缕,以无可挑剔的唇,轻轻地落下一个吻:“要不,你努力一下,来喜欢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