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发烧。
第二日,第三日,一直到了第七天,孩子们的病才有所好转,沐漓也算放了心。
这期间,萧朗曾派人来看过,说回药铺的事不急,之前害人的事儿也都已经告一段落,说是那陈虎亲手下毒害的人,就因为他大伯常年吃药,把家里吃穷了,说择日就要斩首示众。
而泉安堂上下也都被关了,也会追责,自此整个玉泉镇,再也没有泉安堂药铺。
知道最后消息的沐漓,不忍有些唏嘘,孩子们已经可以下床喝粥了,沐漓除了没休息好,倒还一切如常。
“那两家孩子怎么样了?”
邹澄和王鸣今天不在家里,说是要去看些摆设带回来,家里就剩了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今早说也好转了不少,那两家人也没把这事儿怪在咱们身上,就说孩子生病在所难免,而且药也都是你开的,孩子吃了后来就见好了。”
楚妍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这七天沐漓几乎不出门,衣不解带得看着两个孩子,不过好在,现在孩子没事了。
“不过我瞧着你家邹澄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这两日总往外走。”这一点,楚妍也觉得奇怪。
“咳咳,他兴许是有他的事。”
彼时,山中树林。
“公子,这事儿已经查清了,就是那李翠知道邻村有人得了天花没了,去拿了那孩子的衣服回来,给了邹大哥……给两个孩子染上的。”
回话的人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改了过来,可还是得了被叫公子的人的白眼。
“你这习惯何时才能改过来?就不怕有朝一日祸从口出?”
这身穿着一身黑子,蒙着面,看着像是个暗卫。
“邹大哥一辈子都是属下的大哥,他曾救我于水火,如今留了两个孩子,虽公子照看得当,但属下觉得,属下还是应当做些什么。”
这人看着对于这位公子很是恭敬。
“今天特意留下记号让我来是做什么?我还有事要做。”
这双眼睛极其熟悉,包括用以覆盖的脸,若是沐漓,估计会脱口而出,邹澄。
“如今天元已经一统整个南方,北方也占了一部分,公子当真不回望城?”
“莫肃,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吗?”
邹澄眼中并不别样神色,而莫肃听了,头又低了几分。
“公子明明比那人更有才能,当日若不是得着了他的道儿,公子也不必在这穷乡僻壤待着,还娶了个大烨的流犯为妻,公子筹谋多年,当下就是最好时机。”
“她不是流犯。”
莫肃说了半晌,也只得了邹澄短短的五个字。
“公子说她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可我们不给邹大哥报仇了吗?公子筹谋这么多年,难道还要继续忍让吗?”
“唉。”邹澄在这里叹了口气,转头走向一边。
“安宁城的流寇天元派人来清剿,是太子门下的窦忠,他们找我这么多年,且得知邹澄就是安宁城人,你觉得,眼下什么最要紧?”
邹澄问道。
“自然是公子您,和邹大哥的两个孩子。”莫肃并不傻,那窦忠最是多疑,最近安宁城变了些许风向,藕花村也时有官兵来查,眼下确实当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