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澄面上笑容依旧未减,可沐漓隐约看着,这厮怎么有了些笑里藏刀的意思?
“区区几个流寇,是太子为了彰显重视,才派我来此,我一来便听说有人凭一己之力,重伤数十流寇,当年过后,你便回了安宁城,我思来想去,知道兴许是你出的手,这不,一忙完就四处打探你的消息了。”
听到这儿,萧朗的嘴角明显得僵了几分,旁人不知道他窦忠来安宁城都做了些什么,萧朗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不去剿匪,派了个得力的冤大头去,天天不是在府衙会宴,就是与那安宁太守流连烟花之地,能不忙吗?
“劳窦将军记挂,昔年不过与窦将军几面之缘,倒是难为您还记得邹某。”
看着这窦忠一脸殷勤热情之意,可好似又被邹澄不咸不淡得挡了回去。
“当然,当年七皇子还在时,七皇子所带的人,个个儿犹如猛虎,大破大烨数道城池,太子至今都经常提起。”
沐漓在一边听的真切,不过在原主的记忆里,好似对于天元和大烨的战乱,并没有多少印象,不过那位大名鼎鼎的天元七皇子,诸国尊称战神,数年前被害,若他活着,兴许天元不会再花五年,才能攻下大烨。
“昔年之事昔年毕,太子与七皇子乃兄弟,太子常常感念,想来七皇子在天之灵也能有所慰藉了。”
“是,着实可惜。”窦忠好似也认可了邹澄的话一般。
“可逝者已矣,邹副将你一身本领,难道甘愿在这家乡了此一生不成?”
窦忠话锋一转,萧朗虽在一边听着插不上嘴,但也知道,这个窦大人,是要切入正题了。
“家中已有妻儿,如今天下已定,也没了邹某用武之地,就在家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好。”
“你那妻子不是大烨流犯吗?流放到安宁城后就许给了你,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你?”
这话是故意的,他能查到邹澄在哪儿,怎么会不知道邹澄娶得媳妇儿在哪儿呢?
沐漓听着倒不生气,但是有意给这窦将军一点颜色看看,脑袋转了转,有了。
邹澄本来一直淡淡的,可听到窦忠如此说,面色还是沉了沉。
“我们夫妻多年,窦将军慎言,她也将我的一双儿女教养得极好。”
“呵,是本将军的不是,天元大赦,您夫人已经不是流犯了,不过才过了五年,你的棱角怎么好似都被磨平了一般,咱们同在军营那三日,你还不是如此。”
“当时有殿下与两位老将军在旁,打了几场胜仗便有些自得起来,如今想起当年做的蠢事,也实在是无颜提起,窦将军还是不要打趣邹某的好。”
邹澄说着话,眼角余光却瞥见沐漓起了身走到开药了地方,不知在找着什么。
“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此也是提前告知了殿下的,殿下说,让我用尽三寸不见之舌也要请你重新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