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白姬矗立在诡道所造的城区里一栋十分不显眼的小院子之中。纤手吸取了一团杂草堆叠在床上，然后将沈清缓缓放了下去。

白姬美眸凝视着少年稚嫩清秀的小脸，红润的嘴唇微微浮现一缕苦笑，若是刚才再晚来一步，恐怕就永远失去了这个弟弟了。

沈清醒的很快，双眸瞥了一眼那张清魅的脸颊，忍不住淡笑了一声，道：“白姐姐，麻烦你给我来口水吧，口好干啊。”

白姬在一侧合衣而坐，将他身子上的酒壶摘了下来，发现里面是酒水，虽说修士不在意酒精，但她还是想为了少年身体着想，将自己专用的水壶递到他口中。

沈清闭着眼倒是没发现异状，稍微湿润了干燥的嘴唇，缓缓放松了身子。

白姬幽幽叹息了一声，担忧道：“感觉怎么样了。”

按照她的经验，受了这么重的伤势，若是不能及时治疗，必然会留下一下后遗症。

说好的只是出去探险，结果却是跟九霄门的人打起来，平时的她对天下十大宗门的弟子是全然不敢正视。

然而今天为了沈清，居然想也不想地就把人给杀了。她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对自己勇气颇为感到惊讶。

沈清摇了摇头，回道：“没事。”

他身上的伤大多数冲击造成的，对于普通人十分致命，但对修士体魄来说，也能很快地痊愈。

而且对于他的伤势，恐怕天道比他更为在意，在他源源不断地调整下，沈清的伤势正在以极快速度恢复。

白姬刚想出口继续询问沈清状况如何，后者却是打断了她。

沈清直起了身子，依旧闭着双眼，认真地说道：“现在出了状况，我本想让这九霄与拜仙教两者相争，结果却低估了九霄教实力，导致自己陷入危险境地，若不是白姐姐到来，我恐怕早已遭遇不测。若意外，天地真灵已经落入他们手中了。”

“不过，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我观那拜仙教只有一人在此，还有一个到两个后天之境，但都没有出现，若不是恐惧九霄门离开就便是早被清理了。它们背后的幕后之人虽未出手，但经营了这么久却被他人取走，我相信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干休。更何况，它们研究了这个天地真灵这么久，必然了解一些九霄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我们要赌，赌拜仙教后门的人出手。不然，诡道之门在谁的手上，诡道之门只要存在，那魏业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白姬听后，略有水雾的红瞳望着少年依旧自信的神情，也便乖巧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她对沈清有着一股谜之信任感，驱动着她相信他论什么计划都能成功。

“刚才白姬来救你，也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天道问道。

“不是，刚才是差点真完了。”沈清摇了摇头，回道。

天道得到了这个答案后，再次陷入沉默，然而沈清并没有任何大劫过后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给人感受便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问道：“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会依靠偶然的因素。”

沈清苦笑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在某种意义上，运气或许是最重要的，你看过三国演义没？诸葛亮将司马懿困死在上方谷，这已经是必死之局，却没想到天降大雨救了他一命，让司马父子逃出生天。就这一场雨，将改变魏蜀两国的命运。或许白姐姐再晚点一刻，也就改变了整个魏业的命运。”

天道居然顺口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沈清赞同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理。”

“那你觉得你能成为清剑仙是运气的原因吗？”

“怎么突然就讨论起哲学了？”沈清心中淡笑了一声，坚定道：“那倒不至于，任何偶然性的过程中都包含着必然的东西，没有纯粹的偶然性。而必然总是要通过大量的意外表现出来，没有纯粹的必然……”

天道灵体连忙捂住双耳，连忙道：“停停停，我靠，你这说的，比经书难受。”

沈清奈摆了摆手。

接下来的时间，沈清开始抓紧时间恢复，并给白姬讲授剑理。

很多时候，剑与直刀是相通的，他会将自己前世的一些疑惑，然后是怎么想到的，整理起来，讲给她听。

而白姬一开始也只是当作消愁来听，但是她发现自己的刀法越来越精湛，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每次挥刀也有种全新的感受。她拔出直刀开始修炼起来，其清脆刀鸣声也似对自己的赞赏。

随着境界进展，她的感官也变得清晰，能够感觉到周围世界的成分。

她将一切疑惑讲给沈清听，结果沈清却是露出一脸吃惊的神情。

白姬玉指托着下巴，笑盈盈地对其道：“怎么了阿清？一脸吃惊的表情。”

沈清摇了摇头，笑道：“我本以为你会到先天才会接触到剑势，没想到你的悟性原比我想象中的高。”

白姬俏脸先是一怔，随后激动道，“阿清，你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