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这东西是要试用,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物——
并且,这试药之人也定非丞相李斯——
接着秦王吩咐家丁:“带他下去,稍事歇息”——
家丁上前,带我来到距离大殿很远的所比较简陋的小屋中,我身后还有排士兵相随,现在,就算我想逃之夭夭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得跟着家丁进屋坐定,心中却是十分忐忑,只期望试药之人千万不要有啥化学药物过敏反应,要不然我死的太冤不说,还要连累家族众人——
好不容易熬过约个时辰的功夫,突然门外士兵冲进屋来,啥话不说,把我五花大绑,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用兵器抬着往大殿方向走去——
我眼前黑,差点昏厥过去,难道是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士兵抬着我来到大殿之前“噗通”声,扔到了坚硬的青砖地上,把我摔得眼冒金星——
慌乱之中我抬头看去,此时秦王已经就坐,旁边椅子上病态炎炎的李斯作陪,文成武将侍立两旁——
转眼瞅,我旁边个软榻上,个太监模样的人,正躺在上边——
这时,个侍者走出门来,厉声喝道:“汝究竟是何人?居然大胆欲行刺丞相”——
我低声喊道:“草民冤枉”——
侍者冷哼声道:“那,这试药之人,为何食用药物后会昏睡不醒?”——
我这才得知原来是试药之人抵挡不住药物中的某些成分,睡着了而已——
这才松了口气道:“请回禀大王,此乃服药之后正常反应,不过半晌,此人必醒,切会神清气爽。”——
侍者犹豫了下,小跑着回去报告秦王——
于是,我再次被带回到那个小屋子之中,此时天色已晚,想必秦王已经回宫——
侍者为我送来少许粗糙的食物,我将就着用了点,和衣入睡——
宿无话,第二天,大早,我被阵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看,门外站着位老头,老头后边还跟着列侍卫,只见这老头头戴覆杯轻纱冠,薄如蝉翼,缕花白相间的头发,丝不苟的被白玉发簪束缚在冠中,其余则散散的披在肩上,身着宽大深衣,各种华美金丝图案装饰革带束腰,佩带几件成组列的雕玉。以及把镶金嵌玉的宝剑。革带之上还佩戴着各种各种精美的玉质带钩,脚上穿着双皮子制作的翘尖履,通体涂漆,锦、绦饰面——
我仔细的从头到脚打量着老头的装饰,至于面相倒是没有十分在意,等到打量完了,心中才蓦然惊,看着老头打扮,应该属于士大夫贵族级的,不知确切是何身份,大清早的跑到我这小屋来干什么?——
抬头,就跟这老头鹰隼般的眼神对上了,这眼神很犀利,就好像下子就能看透人的内心样的——
不过,这也是瞬间的事情,老头看到我抬头的瞬间,眼神马上变得柔和起来,闪着慈祥的光芒,望着我,用种饶有兴趣的神态看着我,然后抱着双手,深深的鞠躬道:“尉迟先生请了”——
我去,我什么时候成“先生”了,这真是受宠若惊——
于是,也学着这老头的样子抱着双手,深深鞠躬还礼道:“草民还礼,先生请了”——
老头笑眯眯的说:“老夫尉缭,奉大王之命前来相请先生”——
我更加吃惊,尉缭?尉缭是什么人我怎能不知?这大秦王朝的诸多文臣之中,秦始皇嬴政最信任的是李斯,接下来可就是这尉缭了,而现在他却这样屈尊,前来请我,是不是秦始皇终于认识到我的确有医治李斯的本领了?——
不管怎样,我昨夜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了,看来形势是向着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的——
于是高高兴兴的跟着尉缭路前行,去见秦始皇那个大头大胖子——
这尉缭却也不嫌弃我这形象之脏乱差。路与我并肩前行,并且相谈甚欢的样子——
到现在,我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了,我知道在这尊卑特别有序的王权社会中,下人跟贵人相处,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生之祸——
可现在这尉缭对我如此客气,自然有他客气的原因,我又何必惺惺作态?何况,为李斯治病只是我接近或者拉拢大秦权贵的种方式而已,我有更大的王牌在后边——
谈笑间很快来到大殿面前——
这次看到的情况,自然跟上次大同小异——
喂是要低首俯身,跪倒在这大殿之前,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喂没有傻到敢于冒犯天子威严的地步——
胖子大王没有像对待他的大臣那样让我平身回话,而是令侍者端上个托盘,托盘黄色丝绸垫底,上边居然放着把刻刀,还有若干木牍片——
看着这些东西,我心中真是苦水泛滥,不禁暗中诅咒这死胖子秦王真是害人不浅——
我当然知道秦始皇是何用意,他是想让我把治病之方刻在这些木牍片上,然后可依法施为——
可是,这个我不会呀,我也不知怎样把思想转化为那些古怪的古代文字——
愣了片刻,我不得不对侍者说:“吾自幼随师父修行于深山,不识诗书,万望大王赎罪”——
侍者打量了我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小跑着回去向秦王汇报——
不会,大殿之中传来秦王无奈的声音:“宣进殿来”——
我弓着腰身,小跑进殿,进去之后,依旧趴在地上——
秦王道:“治病之法,速速道来”——
我连忙说:“禀告大王,如草民前日所言,取药丸异色者各二,共六丸,着丞相和着童子尿服下,然后请丞相于软榻之上静养,身加厚被,旁置火炉,多饮水,不可令起见风,如此三番,不过两日,丞相之疾自然痊愈”——
秦王言道:“善,依法施为”——
然后对侍者说:“带先生下去,沐浴更衣”——
侍者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