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年纪多大,道理总是不能差的,若不从小教着,难不成你打算养到十几岁,发现了问题再改正?那时候本性已定,若要说改,谈何容易。”
早前,秦铮总说自己做严父,让苏婉纯做慈母。
可实际上,自打元玺会说话,并且嘴越来越甜时,他便狠不下心来管教了。
然而于孩子而言,道理不教又不行,只能让苏婉纯来唱这个红脸。
教育孩子本就是父母分内之事,她原没觉得有什么,但秦铮这还来说她,苏婉纯心里便不乐意了。
原本都坐下了,她将茶碗一放便跟秦铮掰扯起来。
“你说的也有理。”秦铮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苏婉纯的观点,末了又道,“是我一事蒙了心,幸好你时时警醒着教育孩子,不然元玺若长歪了,我当真要悔死去。”
人无完人,总有疏忽的时候,且秦元玺是爱子,自然多心疼一些。
苏婉纯并非是不能理解秦铮的想法,但很显然,她对待孩子的态度就是严肃一些,但对秦元玺的将来是有好处的。
“我知晓你心疼元玺,但小孩子总得悉心教导着,你想想,季伯爷家一个纨绔子弟便能毁了一家,成日打鸡骂狗,让多少人受苦?元玺是皇长孙,身份更是高上许多,若让他长成季家小子的模样,危害天下人,咱们是什么罪过?”
她不敢保证秦元玺将来一定能当皇帝,但不管如何,他将来的地位权势,总是比寻常人家要更胜。
高门望族的纨绔子弟,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能让长辈扫平,那总有扫不平的时候。
难道要得牵连了自己才知道错处么?
苏婉纯时时都警醒,不仅是为了爱子之心,更为了要让秦元玺当得起他的身份。
这注定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但他生在皇家,别无选择。
“我日后再不敢了的。”
秦铮显然也认识到了不妥之处,并未再同苏婉纯争执这个话题,反而让她再有此类事情要多多提醒,让他不要凭着一时的心疼而耽误了元玺才好。
将这事儿说开了之后,一连几日,苏婉纯都心心念念的惦记着教育元玺的事情,反而暗夜要出远门这事儿她暂且撩开了,直到苏宁找上门来。
看着她有些发黑的脸色,苏婉纯心虚了一会儿,讪讪的冲她笑,“宁姐姐怎么来了,快坐下。”
“我怎么不来,再不来你家殿下都得把我相公外派出去了!”
苏宁心里确实有气,但却不像是苏婉纯想的那么愤怒。
见她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苏宁便道:“我来找你只一样,我要同暗夜一起出门去。”
“暗夜是去办公事的。”
秦铮安排给暗夜的那差事,怎么好带家眷呢?
这一路风尘仆仆不说,到了也有许多危险。
心里,苏婉纯不想让她去。
“我又不会碍事儿,去了还能帮他料理琐事,再则,有危险在时,我也能帮他做些伪装,怎么看都比让他一个出门安全。”
苏婉纯闻言一愣,“暗夜……同你说了他是做什么去的?”
“他一向嘴严,我自己猜的。”苏宁哼了声,“能让你家殿下,在暗夜新婚之时,非要派他去的活儿,能是什么好差事?”
若不是危险,秦铮手底下有多少能用的人,何必非要暗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