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孝,听闻父皇上月偶感风寒,卧床两日,皆由母后和太子妃照应着,不能侍奉床前乃儿一大不是,此毒并不十分要紧,不欲让父皇跟着担惊受怕,故而未曾提起。”
秦立恒跟苏婉纯不同,她是女子,又是妻子,自然是看不得夫君欺瞒,不顾身体的。
而秦立恒,虽然也关切秦铮的状况,但只要没有多大的妨碍,便不一定要详细的都清楚。
如今秦铮若只是风寒而非中毒,除了让他好生休息之外,秦立恒也不过多过问什么,侍奉床前那是苏婉纯跟秦元玺的事情。
再加上秦铮的态度也确实是不错,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日后再不许如此了,你年轻体壮,便是有什么病症恢复起来也快,一时可能瞧不出什么,待年岁长了,病症便渐渐找上门来了,你爱重媳妇儿,难道忍心看她年纪轻轻便守寡么?”
仗着年轻,底子厚,三灾两痛的,秦铮确实是不很放在心上,可秦立恒的话却让他着急起来。
“那怎么能行?婉纯娇弱,她怎么受得住呢?”
“那边要保重好自己才是。”
秦铮重重的点头,“父皇教诲,儿臣知晓了。”
因要养病,秦立恒又暂且将政事接了回去,在秦铮出征的这几个月里,秦立恒一直都鞠躬尽瘁的尽着皇帝的责任,好容易能歇一歇了,却还得等他养病。
人忙碌起来,脾气总是不好的。
秦立恒一生气,将夷族战败补偿的条件又升了几档,交到六部去,让他们审核过后择人去谈判。
只要不影响到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土地,守护住的百姓,谈判如何,秦铮素来是不关心的,他很不耐烦这些水磨工夫。
原本苏婉纯打定主意了是要晾一晾秦铮,却不想,苏二夫人进宫走了一趟,让苏婉纯不得不去找他。
“……堂姐在军中?”
见他一脸茫然,苏婉纯蹙眉,“你不知此事?”
她似有些怀疑,秦铮有口难辩,“我当然不知,若我知道,怎么会不将堂姐给你送回来?”
“那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苏婉纯扭头,左右看了看,“暗夜现在何处?”
秦铮说了所在后,苏婉纯转身便要走。
见状,秦铮委屈了。
“你都七八日不见我一面,不跟我说一句话了,好容易来见我一回这就要走了?”
这回轮到苏婉纯不明所以了,“那不然?我原就不是来找你的。”
她干脆利落的走了,留秦铮一个人,孤苦伶仃。
春桃在外守着,没想到苏婉纯出来的这样快,她忙快步追上,“娘娘这就走了?不跟殿下多说几句?”
“有什么可说的。”苏婉纯头也不回,寻了个轿子来直勾勾的走。
“这都几日不见殿下了,这么着下去,难道您就不担心,有人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苏婉纯笑了,掀开窗帘子,同春桃道:“若他没那个心,我防着做什么?若有心,他是太子,想要个女人不简单?我便是严防死守着,也不过白费功夫罢了。”
到底,还是得看秦铮自己对她是不是够有心。
没想到苏婉纯是这个心思,春桃哑然,“可……即便殿下无心,也恐有小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