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亮罪证确凿,要办不难,但父皇的意思,得查清他后头的人,连根拔起才好。”
简而言之,如今廖亮还有些作用,性命暂且留下,万一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开了口呢?
苏婉纯理解了,又有好奇,“将他留下,会不会有人接劫狱或灭口?”
“衙门大牢有重兵把守,里外都换成了自己人,我也吩咐下去全城留意,想要劫囚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反倒是秦铮期盼着有人劫囚呢,不动的时候找不出什么破绽来,但动责生变。
凡是人做了的事情,便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端看如何去查。
他看向苏婉纯,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话本看少些。”
苏婉纯如何得知劫囚的事情?
想到前两日她听的书,秦铮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本那些话本子便大多是臆想,里头的事情要成真,势必得有重重困境,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被戳破了心思,苏婉纯有些恼羞,转过身去不搭理他了。
之前是秦铮一直在外头忙,苏婉纯也没个说话的人,不看话本做什么?
可现在陈氏来了,她同陈氏的关系不错,也能说得上几句。
问起洞河镇的事儿,陈氏知道苏婉纯惦记的是什么,“你那个族妹,先前出嫁了,我瞧了眼新郎官儿,是个板正刚直人,听说还是个武官儿,瞧着不错,好日子在后头呢,你放心便是了。”
“我倒是没有不放心这个,男方的人品殿下早派人去打听过了是不错的,只是菲儿自小娇生惯养,恐西北艰难,她习惯不了。”
苏菲儿要是嫁个府城武官,苏婉纯保管安安心心,虽说府城的武官可能将来没什么大造化,毕竟局势限定在那里,但至少还在家乡,里外里都是熟悉的事情,日子比出嫁前也差不得什么。
可西北不同,山高水远的,还经常有蛮夷作乱,难免不好。
“西北广袤也自在,没那么苦。”陈氏安慰她,“你也太小看你那族妹了,我瞧着她是个有韧性的,待过个几年,她相公立了功升了官儿,你瞧她保管高兴。”
“罢了罢了,她的婚事自有爹娘操心,已成定局,我担忧也没什么用处。”
见她有些兴致缺缺,陈氏想了想,“我哥年前回京了一趟,你见着没?他如今怎么样?想娶老婆没有?”
跟陈氏也算相处许久,苏婉纯哪里不知道她对兄长的执念?
但回想起陈将军的事情,她心里有些尴尬,只道一切都好。
可陈氏是什么人?
从苏婉纯的表情里头便看出了些什么,“我哥别不是得罪了你吧?”
“得罪倒是不至于,只是……陈将军到底刚直,那时候殿下还不是太子,请陈将军过府了一趟……”
“你别吞吞吐吐的,我哥是什么人,我难道不晓得?”陈氏心里急了,叠声催她说明白。
见她这个态度,苏婉纯知道陈氏不是计较的人,想了想,将前次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