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招惹咱们太子妃娘娘不快了?”
秦铮过来,正好听见苏婉纯在训丫头,不禁奇了,她的脾性素来好,丫鬟犯点儿小错在家都大多含糊过去,更何况在外头?
况且玉英还是她的亲信,平日里虽打打闹闹,但正经的重话却是没有一句的。
“没什么了不得的,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无非就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虽然散碎,但处理起来也快。”
如今秦铮暂坐的是太守的位置,能报到他跟前的,自然不可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秦铮这话纯粹是欺负苏婉纯不管衙门中事,让她放心呢。
果不其然,听了这个,苏婉纯便没有那么担忧了,还笑着道:“虽说秦淮锦绣繁华,世家贵族众多,但大事小情,我瞧着跟咱们村里没什么分别。”
“人原是一样的人,事情自也大差不差。”秦铮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又怕她问多了,便将话题移开,“你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苏婉纯心里还想着昨日信誓旦旦说不出门的事情,故而有些不好意思,“春妮做了两道吃食,我吃着不错,想着给你送来,也让东宫的官员跟着吃点儿好的。”
“许多日子没出门了,出来走走也算透气。”
看出她的窘迫,秦铮自觉懂事,没有让她下不来台,对小六子吩咐道:“将太子妃送来的吃食给宋大人他们分去,你婆娘惹了咱太子妃娘娘不高兴,也一并待下去。”
初听这话,小六子吓了一跳,正想给玉英求情,一抬眼,却瞧见秦铮眼中含笑。
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拉扯着玉英离开了。
他们一走,苏婉纯春桃等人也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廖亮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秦铮摇了摇头,“背后之人手脚极是干净,暂且看不出什么,百姓们也都说鱼肉乡里的,唯有廖亮及他麾下诸人而已。”
“这么说,秦淮余下官员都是干净的了?”苏婉纯挑眉反问:“你信么?”
有这样一个上峰,底下的官员再干净,能干净到哪儿去?
至多也就是不像廖亮做的这般过分罢了。
“还是你通透。”秦铮摸了摸她的头发,“确实,整个秦淮官场都干净不到哪儿去,只是牵出萝卜带出泥,若都要清理干净怕是难,如今也只能揪出来几个冒头的,将这股风气先打压下去,余下的得等顾桡来了慢慢调配。”
苏婉纯表示理解,“法不责众,到哪儿都一样。”
秦淮官场上的乌糟事还能慢慢处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廖亮的事情。
他背后的人一天不揪出来,就像是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刃,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说不管便能不管得了。
秦铮刚想说话,小六子便叩门进来,“殿下,宋大人找。”
衙门中的事情,总是一桩接着一桩,难以空闲下来。
其实以如今秦铮的身份,他想要清闲一些也是能行的,手上的文书等物,全可以交给宋垚去办,他的能力身份也够了。
但秦铮来此一遭,就是为了给百姓半点实事来的,他是太子,亲自出面也能安人心。
只是委屈了苏婉纯。
对上秦铮带着些许愧疚的视线,苏婉纯忙道:“我也就是来看看你,这就回去了,正事要紧。”
这样一连七八日,秦铮可以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日日回来苏婉纯睡了,起身时她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