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才出了月子,倒是没有去打听究竟是谁,只派人送了礼去。
三皇子做了那些事,想来秦立恒也不会正经的给他赐一位高门贵女。
摆明了是要流放的王爷,赐予高门贵女,反倒是要惹人怨恨了。
“是昭和郡主。”
见苏婉纯不明所以,秦铮解释道:“昭和郡主之父,是一位四品将军,在战场上立了极大的功勋,又战死,父皇感念他骁勇,又可怜独女幼年丧父,这才特特封了郡主,一直教养在永昌侯府里。”
苏婉纯一愣,“永昌侯府?”
怎么哪儿都有他们家。
“永昌侯府教养郡主,并不过分。”秦铮如是道:“如今永昌侯府被夺了爵位家产,举家流放,昭和郡主没了去处,又到了婚龄,父皇便做主将她许给岭南王,成亲后同去岭南封地。”
这位昭和郡主,有父亲的功勋跟秦立恒的怜惜,若没有永昌侯府的事情,嫁在京城,一辈子衣食无忧是不成问题的,有秦立恒在,也没有人敢轻忽她什么。
如今要跟三皇子一起被流放岭南,未尝没有永昌侯府拖累的缘故。
若不是秦立恒迁怒了,这位郡主养在哪里不成?
再不行,自开郡主府也是应当的。
见苏婉纯满面的怜惜,秦铮犹豫了一下,道:“坊间传闻,昭和郡主同永昌侯府的程小侯爷,有些不清不楚的干系,还是永昌侯嫌弃昭和郡主孤身一人,无背靠家族,这才执意让程家豪娶了如今的夫人。”
“什么孤身一人无家无族,依我看,是觉着昭和郡主的嫁妆不够丰厚罢。”
苏婉纯讽刺的扯了扯唇角,永昌侯府为了钱财纳妾娶妻,这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了。
当初是静贵妃还得势,才无人敢说,可现而今却不同。
永昌侯府已经彻底失势,家产被抄,又无官无爵,在京城树敌颇多,他们怕是在京城待不下去了。
秦铮知道苏婉纯对坊间的传闻感兴趣,且对永昌侯府深恶痛绝,便道:“永昌侯府抄家时,账面上唯余百两现银。”
百两银钱,在百姓家是一笔巨大的数目,但若是侯府,那便是穷的让人难以想象了。
永昌侯府上下几十口子,日日绫罗绸缎、珍馐美味,谁知账房上却穷成这样。
苏婉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对了,静贵妃处斩了么?”
“父皇不想让她轻易的死了。”秦铮看着她道:“父皇将她关入了天牢之中,日日好药好菜的养着,让她亲眼看着与人通奸来的大皇子,承受剜心割肉之痛,七日一下水牢。”
做母亲的,亲眼见着儿子被折磨,那是比自己受苦还要痛苦的事情。
秦立恒此举,不可谓不狠辣。
但苏婉纯却认为痛快极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又如何,能解得了她丧父丧母之仇呢?
若非静贵妃从中作梗,她父亲又怎么会下了大理寺监牢,落下满身的疾病,以至于身体虚弱,被人算计而死。
其中的罪魁祸首,便是静贵妃。
苏婉纯如今身份高贵,夫君爱重,又有儿子傍身,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曾经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