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的,却不能说没有,世人谁不知太子与太子妃两心相知,最是恩爱不过,母后年纪大了,又不曾经历过这些,不信也是情理之中。”
皇后怜悯似得看了太后一眼,又对苏婉纯轻声道:“太后要赐人,不好拒绝,你把人收了去,当个丫头使唤便是了,也同太子说一声,可万莫要怪了太后才是。”
这婆媳俩的争斗不和几乎摆在了明面上,苏婉纯心里暗暗地发笑,面上却配合着皇后。
“多谢母后提点,太子殿下最是孝顺,想来是不会责怪太后的。”
如此明晃晃的挤兑,让太后眯起了眼睛,“你婆媳二人当真是同心同德,沆瀣一气,难道是想不孝不成1
苏婉纯与皇后对视了一眼,齐齐起身,“儿媳/孙媳不敢。”
“不敢?”太后看着她们,冷笑,“哀家瞧,你们哪儿有什么不敢的?可敢得很呢1
带着一大兜子皇后的上次回到府里之后,苏婉纯还特意将太后宫里的事情同秦铮说了一遍。
“我瞧着,父皇母后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我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你若当真听了太后的,要纳几房妾室,我也不好说什么,就只能……”
话还没说完呢,便被秦铮皱着眉头给打断了,“就只能什么?”
“只能带着我可怜的儿子回家去呗,我还能如何?”
苏婉纯轻嗤,秦铮可是太子,她难道还能剁了他不成?
知道是今日发生的事情让苏婉纯心里不痛快了,秦铮也不好辩解什么,只得陪笑道:“别说我如今做了太子,就是做了皇帝,也不敢让你伤心的,哪儿有什么妾室,不过是太后的一厢情愿罢了,回头我跟父皇说去,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秦立恒才不在乎儿子房里的事情,他只知道苏婉纯生下了皇长孙,那就是皇室的功臣。
在这个节骨眼上,哪怕他再孝顺,也不会让太后胡来的。
秦铮的态度一目了然,也让人心里敞亮。
苏婉纯欢喜,也不在这事儿上纠缠了,“季爷爷同我们一起住进东宫罢?我瞧着,他怎么不收拾行李呢?让玉英去帮忙,季爷爷也不理会。”
“季爷爷跟父皇商量了,他不进宫,父皇赐了他一间宅邸住着,若咱们有什么事儿,来请便是,同在京里,有什么病啊痛啊,也好照顾着。”
秦立恒安排的人自然是周全的,但苏婉纯心里却有些不满意,“无药进了军营,季爷爷一个人住,没人照拂怎么行?下人再精心,也没有咱们自己人好呀。”
虽说季老在王府也多是下人照顾着,但苏婉纯还能时刻问问他的情况,可若要分开住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若要让苏婉纯说,东宫那么大,腾个地方来让季老住还不容易?
“季爷爷不喜宫闱,咱们也强求不得。”秦铮如此道:“只要季爷爷还住在京里,你时不时得来看看也容易。”
东宫有东宫的规矩,季老就算是年纪大了,可那也是外男,哪里是能随便进出的?
若当真让季老住过去,他也不自在,苏婉纯还得承受指责,何必呢。
苏婉纯张口,还想辩两句,便听秦铮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季老跟父皇商量好了的事情,哪里还容得咱们不同意?你若心里真惦记着,东宫处置妥当之后,去帮季老收拾屋子也就是了。”
皇帝一言九鼎,他答应了的事情,那里是那么容易扭转的?
又不是要将季老送出京,在秦铮看来,苏婉纯根本就没有必要纠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