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喝了近两个时辰,酒坛子空了三五个,秦铮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见了苏婉纯,他正要说话。
“你赶紧去沐浴漱漱口,熏死人了。”
早前苏婉纯自己也是会喝酒的,对于酒气没什么反应,但有孕了之后,鼻子灵了不少,酒气一熏,她便觉得脑仁有些疼。
生理的不适,连带着对秦铮的态度也差了起来。
秦铮自闻了闻,发现酒气确实是不浅,被嫌弃了他也没有脾气,赔笑道:“你别恼,我这就去漱口。”
菊月瞧了便道:“奴婢去给王爷拿件换洗的衣裳吧。”
苏婉纯看也不看她,随口应了声。
她被玉英当着小丫头的面骂了一通,半点没留面子,也算是惩罚了,苏婉纯便没有额外的罚她,还让她在屋里伺候。
安安分分的做份内之事,苏婉纯一般都是不会管的。
“她似乎近来时常往王爷跟前凑,娘娘仔细着,可千万别让身边的人钻了空子。”玉英轻声提醒。
苏婉纯这才分出了一丝注意力,“不论旁人如何思量,只要王爷拿定了主意便是。”
更何况,没凭没据的,苏婉纯也不想怀疑身边的人。
虽说菊月很多地方都有不好,但一点,她干活还是利索的。
自来苏婉纯身边,从未出过纰漏。
单凭这一点,哪怕不让她做近身女官,苏婉纯也不介意给她些脸面。
玉英还想说什么,便见秦铮来了,他带着一身水汽,坐在苏婉纯身边烤火。
“今儿……你没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苏婉纯莫名,对上秦铮的眼神之后,她忽而了然了,“陈将军的做派确实是让人生气,但转过头来想想,未尝不是好事。”
怎么会是好事呢?
秦铮有些不理解,但他觉着自己还是得为陈将军辩解一下,“将军素来待在军营少有外出,身边也只有陈小姐一个正经女儿家,难免不会跟姑娘家相处,这才有了失礼之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他也只是嘴上不饶人,心还是好的。”
对此,苏婉纯不置可否,“不论陈将军是故意这般做派,还是随性为之都好,只是这样一来,宁姐姐便有了顺理成章的拒婚的理由了。”
谁家正经人会将兄弟妻子的姐妹当做烟花女子一般,让她们陪着喝酒的?
但凡有些教养的人家都是要生气的,苏婉纯跟苏宁的反应是在常理之中。
秦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为陈将军辩解,“其实……他是个好人的。”
“或许吧。”苏婉纯并没有在这件既定解决的事情上面再费心,将自个儿捐款的事情告诉了秦铮。
其实此事在外的时候,秦铮便已经知道了。
跟他说这事儿的人,不是赞苏婉纯豪气,便是嫌她是个败家娘们。
作为苏婉纯的丈夫,秦铮对于此事却没有什么反应,“家里的钱财素来是你做主,只要不少我吃喝,怎么都成。”
反正钱财放家里,他吃喝的花用也就那么些,剩下的全部都是空放着。
与其如此,倒不如拿去让军营里的将士们吃饱肚子。
秦铮在军中,虽没有缺衣少食,但粮草短缺的时候,他却也是知道的。
若没有苏婉纯捐钱这一场及时雨,这一场仗说不得还得打的多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