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信你说的。”
宁挽歌对上那双泛着无辜的眸子,沉吟了一会,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让墨棋给我整一身衣服,我想和你一起去见大理寺的人。”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通过七皇子去京兆尹查司徒悦死的原因。
倒不是因为司徒家,她不是原身那种骨子里是善的人。
她担心的是这次又有谁向宁家和她下手了。
“人是本皇子送京兆尹的,他们想针对的也会是我。”
顾修寒看出了宁挽歌眼底那层已经掩饰过的浅浅担忧,环在她细腰上的手一个用力,让两人的位置颠倒了下。
他的手一下一下擦着宁挽歌脸上的血。她来这里已经有段时间,加上是用轻功过来的,鲜血早已经凝固在脸上,不搀水是很难擦干净的。
顾修寒下手微微使了点劲。
宁挽歌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平日里夏婉婉养的精细,可没少往她房里送炖好的燕窝,银耳,如今她怀上身孕以后更甚是。
真真是养出了一身的好雪肤。
顾修寒的手只是稍微用力,白净细嫩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的红。
“怪不得你老爱捏你身边小丫鬟的脸。”
顾修寒望着那抹红晕,到底是心软了,捏了捏宁挽歌的脸算是作罢了,换来一直在门口盯着看的墨棋,给宁挽歌准备衣服。
“主子,可是换您的衣服给七皇子妃。”
按理来说,像顾修寒这样的皇子早在十四来岁左右身边就应该已经有了开蒙的宫女,侍妾。可顾修寒早早的就去了军营,一心只再战场和兵书上。
皇后心疼自家儿子,也不是没试着安排过。
可安排好的宫人往往都是前脚刚送,后脚就被送回来了。
皇后早年也是个犟脾气,顾修寒不愿意,她就接着送。连着退了好几个,直到顾修寒向皇上请命去战场,皇后这才含着泪作罢。
这一过去就是几年。
眼下顾修寒回来是这般模样,皇后就更加不舍得逼他做什么了。唯有一次,也是听闻宁挽歌的福气好,她逼着他去娶宁挽歌。
是以。
七皇子府还真没有一件像模像样女主子能穿的衣服。
彼时,顾修寒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重新变回一个沉稳,有威压的七皇子。他曲指敲着轮椅上的扶手,闭了闭眼睛,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般。
“不用,将七皇子妃的宫装拿给她。”
只消一会儿,顾修寒便做了决定。
墨棋闻言,楞了下,随后赶忙下去找府中的嬷嬷伺候宁挽歌安排衣服。
顾修寒交代墨棋的那套宫装,是皇上同两人指定婚姻以后,皇后命宫内的织造根据宁挽歌的身形做的。
顾修寒也有一件。
这是往后他们成亲以后,参加宫中重要宴席或者祭祖这般的场面所穿的。
意义非凡。
皇后将属于宁挽歌的七皇子妃宫装送到顾修寒的七皇子府,也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疼爱。她怕顾修寒并不是真心喜欢宁挽歌,而是为了她才迎娶。
其他人不知道,皇后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