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佛堂的时候，宁老夫人突然问身边的杜嬷嬷。

“老夫人，您看上去还是风华正茂呢？就是您这些年为了潜心礼佛，打扮素净了点。”杜嬷嬷一面搀扶着宁老夫人过台阶一面笑着回道。

宁老夫人听到她的话伸手笑着隔空点了点她的额头，“什么风华正茂，你就会捡好听的跟我说。”

“奴婢可一直都是不骗人的。”

“是，你不骗人你就会哄人。”宁老夫人笑着打趣杜嬷嬷，而后又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有点笑意的脸又沉了下来。

“老夫人这是在为挽歌小姐发愁？”杜嬷嬷伺候了宁老夫人一辈子，这默契不是常人都能比拟的。

“老夫人，您知道老奴是不会骗人的。”杜嬷嬷突然肃了声音，一本正经的道，“有些话常人不好对您说，可老奴却是要说上几句的。

挽歌小姐以往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在奴婢们的眼中她是个孝顺的。可老夫人您近来的行为确实寒了她的心。”

宁老夫人听后倒也没责怪杜嬷嬷，“年馨啊，我就是想让我们宁家啊，团结在一起，有劲一处使，这样宁家才会更好啊。”

她从未将杜嬷嬷当成外人。

“老夫人，您这想法是好的。可是，有句话不是这么说来着，五根手指有长短，这要是三房的人能力都差不多，发展都差不多，那团结起来一起使劲肯定是好的。

如今三公子已经官拜一品丞相，可大公子还有二公子……”杜嬷嬷突然想到宁荣和已经没了，她顿了下继续道，“三方的能力差距太大了，您老是硬着将他们扭在一起，只会让他们更加的不好。

您瞧瞧如今宁家是个什么样子的？也不是老奴偏袒挽歌小姐，可老夫人您可想过，但若挽歌小姐不竖起这一身的刺，她还能活下去么？”

杜嬷嬷的一番话彻底让宁老夫人沉默了下来。

后面宁老夫人一直没有说话，待进入佛堂，宁老夫人这才叹了一口气，低低的道，“是我着相了，怪不得那孩子要怨恨我。”

“老夫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您是她的祖母，再怎样她都不会对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而且，您想想，挽歌小姐这般性子，往后去哪里不好。您要记得，她如今已经是七皇子妃了。

七皇子无论腿有没有受伤，他可是皇后所生，正正经经的中宫嫡子。”杜嬷嬷在宁老夫人耳边小声的道。

宁挽歌的院子内。

墨书墨棋吩咐人将东西全都给安放好，其中墨棋不止一次的看向宁挽歌。直到这次被宁挽歌直接捕获到目光，他有些无措的避开。

“你想问我什么？”看到墨棋这样可爱的小正太，她的劣根性又在蠢蠢欲动。

“属下只是有些好奇，七皇子妃您这样光明正大的不敬宁老夫人，您就不怕事后宁老夫人责问丞相，让丞相为难么？”

宁丞相和七皇子妃的父女关系有多好，帝都大概没人不知道吧。

宁老夫人动不了宁挽歌，她可以动丞相啊。这孝字一压下来，就算宁丞相在宠爱宁挽歌，多少还是得惩罚的吧。

夏婉婉也满脸的担忧，她这会儿也在后悔，刚才就应该拦一拦宁挽歌，不能贪图一时间的心中痛快。

“不会的，等今天以后祖母不但不会责难与我，反而会偏向与我。”宁挽歌看见夏婉婉脸上懊悔的神色，也不瞒着，“祖母身边的杜嬷嬷如今算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