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宝贵头带乌纱帽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威严道:“台下跪着的是何人啊?”
“回青天大老爷,我们是北郊的刘三刘青父女,前些日子一个混账看我女儿生得俊俏,便起了歹心,幸亏有好人仗义出手相救,才保下了我女儿的青白。”刘三连忙磕头,颤巍巍道。
刘青只是掩着面低声哭泣,一言不发。
“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强暴民女,来啊,把人押上堂来!”谷宝贵一拍惊堂木,喝道。
两名衙役把田如玉押上堂来,田如玉一脸不屑的打量着刘家父女跟崔福。
谷宝贵指着田如玉,问道:“做出强暴之事的,是他吗?”
“回青天大老爷,不是。”刘父颤抖着摇摇头,答道。
“不是?那是谁?你当着大堂是玩笑吗?”谷宝贵一拍惊堂木,怒道。
“回…回青天大老爷,是他!”刘父低着头颤巍巍的指向了崔福,刘父的女儿被刘父死死拉住,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田如玉露出令人作呕的坏笑,来到刘家父女面前伸出未被打断的胳膊摸着刘青的脸,嘲讽道:“没事吧,姑娘,若不是在下及时出手,你就危险了。”
崔福的脑袋嗡的一下,停止了运转,惩奸除恶什么的,好像只是一场梦。
“大胆崔福,私闯民宅,欺男霸女,看在平日里巡街有功的份上,打三十大板,暂且压入大牢!”谷宝贵宣布完毕,将冷冰冰的令签扔到崔福面前,崔福被几个衙役架起,狠狠的挥起了大板。
钻心的痛一下下打在崔福的身上,令崔福更加清醒,田如玉得意的笑跟刘家父女的支支吾吾,把崔福的正义梦打碎。
只在牢里待了半月,崔福就被放了出来,没有耐心的开导,没有人可以敞开心扉。
骄阳似火的五月,充满黑暗。
崔福的家门前跪着刘家父女,两个人不断的给崔福磕头作揖,默默的给崔福赔罪,崔福不理会白发苍苍的刘父,忽视心怀愧疚的刘女饶开两人径直向屋内走去,那个满腔热血,充满正义的崔福,在半月前的案子里,死了。
后来的崔福见风使舵,欺上瞒下,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谷宝贵凭借着这件事当上了知府,崔福也当上了同知,成为了官场黑暗的一份子。
直到今日,崔福又闻见了熟悉的阴谋的味道,毫无意外,他再次选择了保全自己。
“谷黄两人怎么死的跟自己没有半分关系,谷夫人有什么阴谋自己也不想知道,至于秦风的未来,关我崔福什么事。”
崔福自嘲的笑了笑,把自己查案的可笑想法抛之脑后,挥手道:“走,带着这两具尸体,回衙门,记着带着银子通知黄镇抚的家人,让他们节哀顺变。”
谷夫人满意的跟在衙役们身后,虽说有些曲折,但事态依然牢牢控制在她的手中,秦风杀人的罪名,貌似成了板上钉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