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荒废的庙宇在微弱的烛灯下,总是会显得格外瘆人。
更何况,头顶还有骇人的雷电和越下越大的雨。
苏平生和江梅悦分别打着伞,但在凛冽的风中显得多此一举,两人周身都被吹进来的雨打湿了些许,只有头发还好。
“能,能跟我一起吃饭吗?”江梅悦把伞收起来,放到了门外的廊道上,她自己站在乱糟糟的客房里,害怕就写在她的脸上,像是知道苏平生对自己的退避三舍,她又急忙道,“就一顿饭,我真的很害怕让我缓缓,吃完你就走。”
此时,外面又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雷声,让这几日因为疼痛而愈发消瘦的女子吓得颤抖了一下。
苏平生不知道,可能是风吹过她苍白的脸颊时带着湿润的发尾显得她更可怜了,可能是她抬头望着自己时乞求的眼神,可能是挽留自己时语气中的哭腔。
总之,他没有走,依言进了房间。
这一次,他是清醒的,没有喝酒,没有被动,吃完饭他也没有离开。
第二日清早,苏澜还在睡梦中,苏平生就派人来催她了,说是怕耽搁行程,换了更快的官道,要早些出发。
“嗯好,我知道了,你跟二哥回话说我马上就来。”苏澜生无可恋地在舒服的大床上翻滚了两圈后,把头埋在枕头里,挣扎片刻还是起来了。
跟她睡一张床的如鸢倒是早早地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给苏澜端了热水洗漱后,又去小师傅那里领了一个食盒来。
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掀开盖子瞧了一眼,惊叹道:“澜姐姐,这个小师傅真是一个大好人,不仅把最好的房间给我们住,还给我们做了些吃食,让我们带着走。”
她把食盒盖好,走到苏澜身后给她束发,止不住地夸赞:“虽然都是素食,但有好几个是你喜欢吃的呢~”
透过铜镜看着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傻丫头,苏澜跟着勾着嘴角没有说什么。
“哦,对了。”如鸢把簪子插进苏澜如墨的头发里,一脸神秘地在苏澜的耳边说道,“你猜我今早起来如厕,在西边最角落的房间看到了什么?”
西边不是只有她们吗?苏澜不明所以问道:“什么?”
“我看到苏平生匆匆从里面出来。”
那时天都没亮,如鸢本来要提着灯笼出去的,但是没有找到火折子,就仗着自己夜视能力好借着一点朦胧的月光去最西边的茅厕。
她刚从茅厕出来,就瞧见了最西边那个房间被人打开了,仔细一看,是苏平生提着灯笼出来了,步履匆匆地朝东边院子去了。
“他不是安排的在东边第三个厢房吗?”苏澜也震惊了,她的关注点在苏平生会不会发现他们的房间不一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