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靳言顶着荣三的脸,急匆匆地捏着一封家书,来给苏澜告假。
说是他相依为命的家兄病重,不能继续跟着苏澜去京城了。
“没事没事,我有我二哥护着。”说完,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夸奖兄长的话属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连忙找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这么多人,能出什么事嘛!是吧,二哥?”
看着苏澜逐渐对自己产生信赖感,苏平生内心十分满意,连带着这几日一直萦绕在心口的燥热都降下去几分。
只听他温和地笑道:“是,我肯定会护好她的,还望荣兄放心,处理完家事直接到京城苏家来找子文便可。”
送走了顾靳言,苏澜在这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仰躺着,甚至把腿靠在车壁上倒立着,舒舒服服地闭目养神。
“澜姐姐,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保持着跟苏澜同款姿势,如鸢仰头,不自在地动了动因为裙子倒立而露出来的裤腿问道。
听出如鸢的迟疑,苏澜眼睛都没有睁,此时正值午后,深秋的暖阳可不多见,透过竹帘打在身上,与正在爬山而轻轻晃动的马车一起,着实形成了打个午盹的好条件。
“没事,又没人看见。”
“嗯,澜姐姐,这样子真的可以瘦腿吗?”
“嗯~”
如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苏澜渐渐进入了梦乡,手无意识地放在心口,那里挂着那枚扳指,苏澜怕丢了就用绳子串起来戴着。
……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开始剧烈地摇晃,把苏澜和如鸢都颠下了坐垫。
失重感让两人瞬间惊醒,顾不得被吓得乱跳的心脏,苏澜让如鸢抓紧马车上固定的小桌脚,她自己掀开竹帘朝外看去。
苏平生带来的护卫正与一些五大三粗的人打在一起,苏澜的马车因为受了惊吓,开始扬蹄乱窜,马夫胳膊上中了一刀,单凭一只手拉不住失控的马。
眼看着他们的马车即将跑出车队装上前方正在酣战的人,苏澜努力在剧烈抖动的车厢里找到平衡,试图手脚并用地走到车夫旁边去帮他拉缰绳。
“澜姐姐,小心!”听话抱着桌脚的如鸢晃眼间看到一个人拿着刀朝苏澜扑过来,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朝苏澜扑过去。
嘭的一声,苏澜抬头看过去,那人被一块大石头砸到了,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子文!”原来是苏平生扔的,他周边有三个侍卫一直护着他朝苏澜跑来,刚才也是他慌不择路了,抬起脚边的石头就砸了过来,又指着那还在往外跑的马车,朝周围的人吼道,“给我拦下它!快!”
这会儿,马儿因为前方有人阻拦,速递稍微降下来一些,苏平生身边的侍卫收到命令,立马大踏步过来。
苏澜看着他扬起刀,下意识闭上眼睛把如鸢抱着朝里面一躲。
咔嚓两声,连接马和车厢的绳索被砍断了。
受惊的马自由地朝林子深处跑开了,而车厢里的苏澜和如鸢则因为惯性,随着车厢一起朝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