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贵妃!”
当年,容妃入宫后,与皇帝鹣鲽情深,那样的盛宠是皇帝继位以来头一份的,容家镇守西北两方,致使羌族和蛮族不敢进犯,可谓是风头正盛。
加之后宫又无后久矣,容妃怀的若是皇子那便是母凭子贵,后位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一家独大的贵妃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但是她没有子嗣运,那么她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晚,是容妃自己喝下毒酒的,他站在人群的后面远远地看着,看着那个面若桃花的女人七窍流出赤红。贵妃就是把毒酒端上去的人,看着平时清淡如水一心向佛的人不知道给容妃说了什么。
“你手中的那簪子便是那时容妃娘娘挣扎着摔断的。”
容妃自戕以后,顾靳言就被皇帝过继给了贵妃,不仅让一直膝下无子的她有了皇子,而且还博得了一个豁达善良的好名声。
看着自己手中的断簪,顾靳言沉默了良久。
“呵,我说呢,她把我接回去,没想到父皇自此之后便厌弃了我,连我生病她都懒得来,随手扔给外祖父便是。”
想到自他记事以来,贵妃对自己越来越疏远的态度,这下他明白了。
“竟然让我在仇人的手下长大,呵,真不怕我查到吗?”
“贵妃害我生母那般凄惨地结束自己的生命,我顾靳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一直冷静自持的男子此时也红了眼眶,如洪涛般的怒气在胸口激荡,连着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但是,等回到了马车上,前一秒在吴镇面前还差点就要提刀去砍了贵妃的人,此时已经恢复成沉默寡言的样子了。
拿起浸湿的绢布洗了一把脸,顾靳言随手把绢布扔回水盆内,再侧头看向他之前翻出来的老狐狸的密函。
“把人放了,盯住。”他冷声道。
巧,太巧了。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慢慢把玄阁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正是开始查生母的事情也有好几年了,但他这几年除了那断簪以外,什么都没查到。
怎么就这么巧,他刚拿到老狐狸给的密函看出一点端倪就碰上吴镇了?
外祖父逝世之后,他不是没有尝试找过吴镇,但外敌卷土重来,容家将领们都被派到边疆去了,自从白家接管了西北之后,将士的管理很乱。
最开始他让人去找吴镇他们的时候,玄阁还比较稚嫩,好几次差点被人顺藤摸瓜地查到他,只查到以吴镇为首的容家军那时好多都被白家收编,还有战死的,而吴镇说是通敌叛逃了,所以顾靳言只能作罢。
后面在想去找,便是如何也了无音讯了。
所以,吴镇出来的时候,顾靳言心里就带着一层防备,但他见吴镇为他生母哀痛的样子并不是作假的。
不是作假,那就是谁刻意送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对付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