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最近的那一页,苏澜对陶奶奶的死难以释怀,整日不出门,要么在屋子里发呆,要么趁着曾氏他们不注意,去江二房间摸一坛酒就去宅子后面埋着陶奶奶的树下喝闷酒。
如鸢去前院把小宝从小李叔家接回来后,想着平时苏澜一见到胖嘟嘟的傻小宝就会笑,就牵着小宝往苏澜的房间走。
哪知道,一推门人又不见了。
这回想都不用想,如鸢把小宝带到了书房里,此时曾氏正在算账,苏澜现在没心情管家,家里的大小事情都由她从原来的辅助到现在一手操持。
也正是如此,她也没时间去接小宝下学了,这几日都是麻烦小李叔他们接二丫的时候,顺路把小宝接回来的。
“婶婶,澜姐姐又去后面了,我得赶快去找她,免得又喝得醉醺醺的,吐一地。”如鸢熟练地从旁边的柜子上取了一瓶青色小瓷瓶,里面装的是找大夫开的解酒药。
闻言,曾氏也放下了手中的算盘,起身道:“好,你快去吧,我去烧点热水备着。”
穿过廊道,一直走到后院,跨出后门往右边一望,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身影靠坐在树底下,怀中还抱着一个酒坛子。
如鸢气得跺了跺脚,又认命地跑到苏澜的身边,将小瓷瓶打开,放到苏澜的嘴边,轻声哄道:“澜姐姐,如愿给你找了青州城最好的酒,你快尝尝滋味好不好。”
经历前几次的失败,如鸢已经成功拿捏住了此时的苏澜,果然,喝的迷迷糊糊的苏澜下一秒就张开嘴巴,笑嘻嘻地把解酒药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喝完了还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
“不错,好喝!”说着,苏澜抬起手,对着如鸢握了一个拳头,还竖起了大拇指,咧嘴笑道,“给你点个赞!”
如鸢嘴上一边应付着苏澜,一边把苏澜的胳膊放到自己脖子后面,半背半拉地把人带回了房间。
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如鸢叹了一口气。
“来,咱俩一起给她擦擦,让她睡得舒服些。”曾氏端来了热水,放到一旁的矮桌上。
如鸢接过帕子,给苏澜不知道在哪蹭得脏兮兮得小脸蛋给擦干净了。
擦着擦着,睡梦中的苏澜像是梦到了什么伤心事,竟是哭出了泪来。
清醒的两人看着沉睡的人,一时之间都无言以对。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更何况现在这个动荡的时候。
所以,如鸢和曾氏他么都已经看淡了,或者说是早有准备了。
所以,他们想不明白,苏澜为什么不能像其他所有人一样,反而像是陷在泥潭里面拔不出来了。
看着被苏澜泪湿的枕头,两个人都决定,不能再让苏澜这样消沉下去了。
他们得像个法子!
翌日,苏澜从宿醉中醒过来,洗漱穿戴好之后,揉着脑袋朝饭厅走去。
“奶奶之前说,祭完坟想去寒山寺给爷爷和大叔点福灯,咱们现在还去吗?”收到曾氏给自己施的眼色,如鸢抱着粥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