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就在苏澜看着顾靳言的背影出神的时候,前院的门被敲响了。
加完柴火的顾靳言闻声转头,正好跟苏澜四目相对,结果好巧不巧地,苏澜的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
“嗯,我是真的饿了。”苏澜连忙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给了顾靳言一个礼貌的微笑,随机转身去前院。
“谁啊?”苏澜拉开门闩,曾氏也穿戴好探出头来看。
木门被苏澜从内拉开,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色留仙裙的年轻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袱。
那女子看到苏澜,先是打量了一下,随后浅笑着问道:“请问这里是江二的家吗?我是春红。”
好家伙,宜春楼的赎身业务还挺周到,昨天没时间去接人,今天直接送人上门了。
“春红?”
门这边,苏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直接被听到声音匆匆跑出来的江二给截了胡。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自己来的?”
“我昨夜被尤妈妈赶出来了,等了一宿没有等到你来接我,我就自己一路问人找来的。”说罢,春红目光盈盈地从江二脸上扫过,落到了堂屋里,又疲倦地动了动脚,“江大哥,我能进去歇歇脚吗?”
苏澜两辈子都没进过宜春楼那样的场所,听着春红那带着小勾子的嗓音,挑了挑眉,觉得跟现世的夹子音有异曲同工之妙。
摸了摸手臂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苏澜没有多说什么,只跟在两人的身后,不想看江二那猪头拱白菜的劲儿,垂眸盯着二人的脚步一起往堂屋去。
不得不说,宜春楼的待遇还挺好,春红面色红润健康,身上那留仙裙的料子也比苏澜之前去采买的高了几个档次,脚上的鞋也是同色系的鹅黄面料,底下白色的棉鞋底看着有一寸厚了,走起路来肯定舒服。
“澜澜,这是?”苏澜发散的思绪被刚洗漱完的陶奶奶打断,她看着春红弱柳扶风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昨日从宜春楼赎身出来的,春红姑娘。”苏澜伸手将陶奶奶扶到堂屋的凳子上坐好,让江二给春红倒水,又道,“你们先聊,春红姑娘可是用了早膳?”
闻言,春红环视了一圈,羞涩地摇头。
见此,江二立马来了精神,手脚麻利地给人倒好水,又伸手去抱春红手上提着的包袱,理所当然地要春红跟他住一个屋。
“慢着。”苏澜伸手挡住江二,她花五十两把人赎回来,可不是为了满足江二的一己私欲。
昨晚苏澜问清楚了,人姑娘虽说是从宜春楼出来的,但刚挂牌就被江二定下来了,清清白白的,万一人不想跟着江二过呢?
她想了想,家里的四个房间里,也就曾氏的合适,那是曾氏嫁过来前大叔伯修的,那个屋子最大了,现在再多住一个春红也无妨。
“为什么?春红是我赎回来的媳妇,怎么不能跟我住一个屋?”听到苏澜的安排,江二不干了,包袱也不拿了,瞪着苏澜讨说法。